第2部分(2 / 4)

小說:飛越瘋人院 作者:連過十一人

墨菲從天而降,一個紅頭髮的危險品,就像布羅姆登(和哈姆雷特)一樣,假裝瘋癲,目的是為了逃避透過勞動來償還債務的偉大的美國遊戲。一個自信的人,一個新教職業倫理和資本主義精神的蹩腳模仿者。麥克墨菲激發了病房其他病友的信心,同時也賺走了他們的錢:“他是一個流浪者、一個四處遊蕩的伐木工,後來部隊招收了他,教會他一件他最有天賦的手藝,就像他們教會一些人行騙,另一些人遊手好閒一樣,他說,他們教會了他賭博。從那以後他就專注於把自己奉獻給各種層次的紙牌戲。”他也許可以是《正午》中撼動大多數人弱點的警官威爾?肯,但是他的非道德性使得他太難以捉摸,從而無法成為某一事業的英雄。他在朝鮮戰爭中服役的記錄給了他能作出英雄事蹟的光環,但是具有諷刺性的是,他成功地組織了囚犯從朝鮮監獄裡逃跑,自己卻進了美國的監獄。有關他的任何高尚的理想都很快會被他的野性和性暴力的幽靈所打消:“麥克馬裡?蘭道?帕特里克,由州政府從彭德萊登勞改農場送到本院來進行診斷和可能的治療,三十五歲,從未結過婚,因為在朝鮮囚犯集中營領導了一次成功的越獄而獲得傑出服役十字勳章,之後因為不服從命令而不光彩地被部隊開除,接下來是一連串的街頭鬥毆和酒吧打架的歷史,以及因為酗酒、攻擊毆打他人、擾亂治安、再三賭博而數次被捕,還有一次逮捕是因為——強姦。”儘管他聲稱指控他的是法定強姦(即與未成年人發生性關係),但是沒有人知道該相信他多少,他似乎也不是很在乎。他用狂野而粗魯的笑聲來應對所有試圖馴服他的清規戒律,暫時啟用了瘋人院死寂的世界。正如麥克墨菲名字的縮寫所暗示的“每一分鐘都在革命(Revolutions Per Minute)”,他讓任何權威——甚至是他自己——都無法長期佔據著權威的寶座。最終,他最大的把戲也許就是阻止了別人過分依賴他來獲得救贖。

序言(5)

麥克墨菲像一個田園牧歌裡的巨人大踏步走進病房,意在讓城市世界的精緻顯得荒謬,渾身散發民主黨人甚至人民黨人的氣息,但他其實兩者都不是。他很男人,帶著“從田裡來的人的塵土味,汗味和勞作的味道,”與此形成對比的是病房裡“殺菌劑、鋅藥膏、腳氣粉、尿臊味和老年人的酸臭糞便味、寶寶樂嬰兒軟食的味道和眼藥水的味道……機油的香蕉味,以及有時候燒焦了的毛髮的味道。”他追隨凱魯亞克的狄安?莫里亞蒂的精神,其“聰明是……耀眼而完整的,沒有令人疲憊的知識分子的負擔。而且他的‘犯罪性’又並非令人憤怒或嗤之以鼻;它是美國式的快樂,發自內心的野性的爆發;它是西方的,西風……我所有的紐約朋友們都處在消極的、噩夢般的位置上:要記錄社會,並給予社會他們疲憊的書本的或政治的或心理分析的理由,但是狄安僅僅是在社會中飆車,渴望麵包和愛情,他不在乎其他的東西,‘只要我能夠把那個帶著某樣小東西的小老朋友放到她的兩腿之間,天哪,’並且‘只要我們還能吃,孩子,我嘛?我餓了,我餓死了,我們現在就吃吧!’……”

哈丁的智力和教養讓他像是急性病人部的主席,他居高臨下地嘲笑麥克墨菲對於弗洛伊德和榮格的無知,但是麥克墨菲用他在農場習得的智慧使哈丁學校男孩似的書呆子氣相形見絀。麥克墨菲把病房想象為鬥雞場,其權力屬於能夠把其他所有雞的眼睛啄出來的人。對這個頗具諷刺意味的社會達爾文主義,他加入了自己很有見地的弗洛伊德似的分析,將大護士比做一隻大雞,一個專制的閹割器,以文明的名義啄食病人們的命根子。在他看來,她是一個“割卵蛋的屠夫”。“我見過成千上萬這樣的人——老的、年輕的、男人和女人。他們散佈在全國各地,在人們的家裡——這些人竭力使你感覺弱小,以便你能聽從他們的命令,遵守他們的規則,按照他們希望的方式生活。”麥克墨菲憤怒了,他的怒火從冷靜的外表和冷眼旁觀的背後燃燒出來,捲向使人軟弱無力的控制和迫逼。並且因為其受害者沒有意識到這種迫害,其怒火愈加熾烈。

麥克墨菲張揚地和失敗者團結一致,是他最讓人消除戒心的把戲之一。他既為自己也為別人,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病房裡的第一猛男,或者像他說的那樣——“瘋子老大”,可以將一切為己所用的那種人。他成為了蠱惑人心的政客,在給予周圍的人他們想要的東西同時,也擴大了自己的權力:“一個頂尖騙子的秘訣在於能瞭解你想要什麼目標,以及如何讓你覺得你正在得到你想要的。”他鼓勵周圍的人開懷大笑而不要怨天尤人:“我能聽到的就是抱怨、抱怨、抱怨,抱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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