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他剛要把臉躲到血紅之外的夜色中,血紅卻很快被夜色吞噬了,剩下的,是兩個鬼火一樣的菸頭。
龐社教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卞紹宗的面前,卞紹宗知道決非偶然。卞紹宗的眼眶有些溼潤,此時此刻,如果面對的是自己的父親,他真想大哭一場。
龐社教調侃著:〃看到了吧,那幫教師中的土八路,看你的笑話歸看你的笑話,但是一見到你,都嚇跑了,畢竟也算教書人。〃
一句話,惹得卞紹宗〃撲哧〃一聲樂了。
龐社教又嚴肅起來,說:〃你可別樂,說真的,你和鄉領導這檔子事上,在九十里鋪是破天荒了,我一直在背後盯著,如果那幫土八路真的敢賴在你面前明目張膽地看你的笑話,我可就成瘋子了,非得把他們的臉上抓成五花肉不可。咱在自己家裡再怎麼鬧騰我都能容忍,但是萬萬不能在權貴面前失咱教書人的身份。〃
卞紹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好久,才冒出一句:〃校長,我……我……走投無路了啊!〃
龐社教說:〃簡直是孩子氣的話,我最清楚你的心思了,你看這夜色下的鎮子,最亮的地方是鄉政府大院而不是咱九十里鋪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