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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蒼茫 十(9)
在過去的幾年裡,唐源接觸過形形色色的工傷病人,他看過被捲進機器的胳膊,被鐵錘砸碎的腳踝、大腿、胸腔,甚至腦袋。當然,最多的還是斷指,這在珠三角的工廠裡再尋常不過,每年,都有超過4萬節手指被機器切斷。
當珠三角這臺巨型GDP機器開動時,馬達轟鳴日夜不休,遮掩了工人們受傷的慘叫,唐源和他的同行們卻在認真聆聽工人的痛苦。他在深圳註冊了一家“春風勞動爭議服務社”,這是一家專門為工人提供維權諮詢的微利草根性機構組織。當工人們向唐源舉起他們的殘肢斷臂時,他也總是在問自己,“要是哪天我斷了手腳,該怎麼辦?”現在,他終於要面對這個問題了。
當唐源見到服務社被砸後氣憤地走出屋子,尾隨其後的兩名刀手,將一柄40厘米長的砍刀砍進他的左腿,之後是肩膀、後背、右腿……左腿筋骨、血管、肌腱與神經全被砍斷,只剩少許皮肉相連。
今年以來,新的《勞動合同法》開始實施。根據新法,企業在僱傭和解僱員工時將面臨更為嚴格的監管,其中一條規定:已經為企業連續服務十年的員工有權簽署“無固定期限合同”。儘管“無固定期限合同”並不意味著終身僱傭制,但對於企業而言束縛增多。去年9月以來,政府和媒體發動宣傳攻勢,NGO和民間維權人士的壓力也陡然加大。新法實施之前的勞資關係也日趨緊張,時有企業裁員訊息傳出。其中,以11月份,深圳華為集團安排7000多名工作滿8年的老員工,趕在2008年元旦之前,“主動辭職”再“競業上崗”最為引人注目。唐源的春天勞動爭議服務社從9月底開始宣傳新《勞動合同法》,到10月份,共接待諮詢447人次,開辦講座3次。
目前,儘管對這一“公民代理”模式在珠三角地區能否全面推廣,政府還一言未發,唐源仍信心十足。他認為,珠三角地區民間勞工NGO多年來的探索,為化解勞資衝突和維護社會穩定提供了有益的思路,政府應該理性面對並接納民間創造,這是一項制度創新的開始。儘管勞工維權組織進行了積極有效的工作,但他們的自身安全卻處於危險中。到目前為止,該案還沒有任何新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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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還迷糊著,何子鋼就把他吵醒,非要請他出去喝酒,說昨天喝的不算,今天才是常委內部酒會。趙學堯趕到,他已包好房間等在大門口了。
三杯酒下肚,趙學堯見他仍是一副常委面孔便笑道:看來這頂帽子是搶到了。
何子鋼說,媽的,才給個副處。
趙學堯說你才二十九歲你急什麼?官是做不完的,夠你爬一輩子。
何子鋼說,這倒也是,官是做不完的,錢也是賺不完的。說罷就盯著趙學堯看。
趙學堯便有些警覺,你大概不會為這麼點進步請我喝酒吧?經受不住打擊了?
何子鋼說你是我老師,我犯得上這麼賤嗎?
這時又有人來推銷小姐,何子鋼說,你旱久了,來點春雨溼潤一下?
趙學堯說,不勞你費心,我就是想要,也不能叫你看見。
何子鋼說我可以看不見。沒事,你放心,這酒店老闆是我鐵哥們。
趙學堯就急了,說你究竟出了什麼事,連美人計都上了?
何子鋼就把門推上,又想了一下說,你那本書我仔細讀過了。
趙學堯說這幾天忙糊塗了,也是該出來了吧?
何子鋼說,平庸,太平庸。怎麼能說幸福村是白手起家呢?土地不是錢?政策不是錢?他自己吹吹還差不多,你是個學者,也這樣吹。
趙學堯說,現在大家都在這樣吹嘛,再說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黨報也這樣吹的,這有什麼關係?
何子鋼哼一聲,音量突然放大十倍,又現出那副刻薄樣子:這就是你們這些學者的本事,一輩子都在論證,從來沒有自己的想法!什麼叫市場經濟的產物?這裡從來都是官場經濟。還有什麼多少個第一,這種特區報上的牛皮你也好意思吹,哪件事30年代的上海灘沒幹過?哄哄老百姓還差不多。在中國,你離開政治背景研究任何一個命題都不可能真實全面。這種書一出來把你名氣降低好幾個檔次!
趙學堯懵了,心想這話別人來說說還有點像,你何子鋼從來就是個造假制贗的大王,什麼時候對學術問題認真過了?一時又估不透他是什麼意思,只有把煙霧一口一口吞進去。吞著,心就猛然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