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菜金,加上打兩次殲滅戰,一切均可克服。
(二)、我主力南下後,已攻佔經扶、黃安、宋埠、河口等鎮,土頑均被殲,刻正攻麻城、黃陂、歧亭、新洲等重要城鎮。估計棉衣問題可以得到解決,故決心就在黃、麻地區解決棉衣後再作其他行動。否則行動過多,更難解決,且病號一定加多。
(三)、我們現以三縱全部在皖西作戰,一、二、六縱各分散一個旅掩護地方工作,集結的只有七個旅(每旅約五千人),如馬上分三個旅到(平漢)路西,則不易殲敵,故決心就現地基本區調動敵人打一仗,或先將黃梅、廣濟、浠水、蘄春等城之土頑殲滅後,再以主力出平漢。如需要配合陳賡行動,亦可於解決冬衣後,即出平漢線。張之軒:《征途隨筆》(紀念文集),第111—112頁。
在劉鄧這個給中央軍委的報告中,病員“佔三分之一,多至一半”,這個數字是驚人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劉鄧大軍進入大別山後的艱難處境。有時部隊減員太多,人少槍多帶不上,就把多餘的武器砸掉。許多老人講,有些槍是很好的,可惜得很。
那些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甚至在以後的抗美援朝中出生入死的劉鄧大軍的老人們,至今一提起大別山,都搖頭,他們覺得,生活最苦,風險最大,鍛鍊最多的就是在大別山,意志堅強不堅強,思想信念堅定不堅定,大別山是一個最大的考驗。
在這艱苦的鬥爭中,有人開始動搖了。
開小差逃跑的主要集中在六七月份魯西南戰役俘虜來的解放戰士,這些戰士大部分是南方人,再加上千裡躍進大別山,時間倉促,沒有經過訴苦教育,一些人受不了這個苦,想方設法地開小差跑了。六縱十六旅四十七團二營機槍連,一夜就跑了17個,人跑得太多,連重機槍都沒辦法抬了。
六縱文工隊有個女戰士,家在武漢,到大別山時,她覺得大別山太苦,離家又很近,就找個機會跑了。但她也沒能跑出大別山,幾個月後,文工隊經過一個村莊裡,看見河邊有個女的在洗衣服,再仔細一看,是那個女隊員。看見文工隊,她就嗚嗚地哭了,原來她跑出不久就被地方土頑抓住了,被土頑賣給一戶人家當媳婦。她回到了文工隊,部隊也沒怎麼處理,但其他隊員覺得她開了小差,都看不起她,不願和她在一起,平常也不和她說話。在文工隊呆了兩年,部隊進軍大西南的途中,她又開小差跑了。
北方來的戰士開始懷念起太行山來了。太行山雖然也苦,但都是本鄉本地的,形勢不大緊張時,還能抽空回家看看。打起仗神出鬼沒,都是我們主動去找敵人,打它個伏擊,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在晉冀魯豫太平原上作戰,汽車、大炮、馬車浩浩蕩蕩,並著排開,哪像大別山,走路都讓人頭疼!
根據地來的老戰士也有人開了小差。
當年在六縱十七旅四十九團通訊連的郭憲章,在千里躍進大別山的路上被選派到縱隊參加“無線電訓練班”學習。他回憶說:
我們班長是個河北根據地的老戰士,有天晚上,是我在站崗,他拿著槍出來,把槍遞給我說:“我出去小便一下,你給我看住槍。”我當時也沒在意,後來就睡著了,半夜裡指導員把我踢醒了,問我:“你們班長呢?”我說:“小便去了。”指導員這時也看到了他放在我身邊的槍,就批評我說:“你呀你,他把槍都給你了,他這是準備跑了,你怎麼都這麼糊塗?”那時開小差跑掉的,如果是帶槍跑走的,性質就比較嚴重了,是“拖槍叛逃”,處分非常嚴厲,有的還要槍斃。如果沒帶槍,抓回來了,也就批評批評,開個“鬥爭會”也就算了。建國後,我回到老家打聽了一下,實際上我們班長也沒跑回老家,也沒在部隊裡再見到他,估計在半路上被害了。
下馬威(6)
原六縱會計侯雨成回憶說:
在大別山受不了那個罪,開小差跑的,北方的老戰士也很少,跑也跑不出去,因為你要問路啊,一開口就是一口北方口音,地方的土頑立刻就抓住你了。但也有跑回去的,縱隊財務科長陳景聞就開了小差,跑回河北老家了。我們抗美援朝時,路過石家莊,我看到他在街上擺個小攤,在賣瓜子和香菸。我怎麼看都像他,忙上去問他:“你是陳景聞嗎?”他看看我,頭一低,不吭聲了。我再問他,他乾脆把東西一收拾,扭頭就走了。可能覺得自己是逃兵,不好意思。他可是個“三八式”的老革命了,抗日戰爭都挺過來,在大別山卻退縮了,大別山真是考驗人啊。
鞏固部隊成了一件大事。戰爭總是殘酷的,每一次較大的行動,甚至一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