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熊妖兄弟全部戰死,熊兄更是死狀慘烈,她甚至沒有看到他們的魂魄透體而去,歸去鬼道。
冰魔刀好可怕,死於刀下之人絕沒有重生再修的希望,那意味著永遠的寂滅,是誰也承擔不起、接受不了的。
跑吧!快跑吧!
她站起身來,可是沒能動彈,連同快了一步的孔雀,一起被一條突分兩岔的蛇尾纏住。
「我們還沒輸哪!」面色死灰,但又浸染著可怕紅暈的龍老大突然開口,「天門派的賤女人生死未卜,等魔王亂了心神之機,我們可以趁亂下手!」
「可是——」孔雀汗如雨下,轉過頭,鳳凰卻還痴痴呆呆。
「你們要明白,魔王必須死,否則妖道將無寧日!你們的小命早晚是他的。」龍老大恨聲道,「快去守住其他兩方,我的分身會兼顧一方!」
孔雀和免妖嚇得手腳痠軟,可是明白龍老大說的是對的。現在是最後的機會,假如魔王不死,他們就不能生!
2…66 這還是她嗎?
星月失去了光芒。
胸前,有著萬箭穿心般的痛楚,可花四海無心理會,只把法力運於雙目,焦灼的尋找著那個身影。
她穿著黑色的勁裝,而他的法力幾乎喪失,在這黑漆漆的陣中難以尋找。好在,他在鎮子的上空穿越了一遍,當回身時,發現地面上的卻邪雙劍發出微弱之極的紫青光芒。
這靈性十足的天授神劍是斬妖除魔之劍,卻在此刻不得不呼喚一個魔頭來拯救它們的主人。
他落下地面,看到一個小身影蜷縮著半倚在井臺上,好像一隻受傷的小鳥般柔弱無力。抱在懷裡,感覺她死去般安靜,心裡酸澀的膨脹出說不清的感情,從來沒有過。
這還是她嗎?不是了。
自從認識她的那天起,她就是生機勃勃、詭計多端的。做什麼事都是率性而為,花樣百出、從不考慮後果,好像全十洲三島的熱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一樣。
有時,會覺得她太鬧騰,害得他有一點點繁亂,心緒不寧,打擾了他平靜的生活,後來她更是連夜晚也佔據了,不斷和他說著無聊的話。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惡劣到這個地步,在他習慣了她的吵鬧後突然一言不發,沒有光、沒有熱、沒有言笑晏晏、讓他感覺心上那道可以透進一絲光亮和空氣的縫隙驟然合攏,心底再次幽暗一片。
「蟲蟲。」他低喃出她的名字,無比自然。
可是她不回答。一動也不動。
驚、怒、裹纏不清又絲絲蔓延的心疼無情地湧上來,讓他有瞬間的失神。
而這瞬間在陣外的龍老大看來卻是絕無僅有的寶貴機會——魔王殿下此刻周身全是破綻,強大到無敵的他現在脆弱到不堪一擊!
「啟陣!」她忙叫了一聲。那千均一發的緊張、就要勝利的狂喜、終於能保住生命的激動,讓她的嗓音都扭曲了,變成一種嘶嘶的抽氣聲。
魔王就要和他的心上人一同毀滅於陣中了。沒有了魔王的鉗制,魔道眾人互不信服,魔道將如一盤散沙,而不明就理的天門派將與魔道紛爭不休。
那時候,妖道坐收漁利,稱雄的日子將為期不遠啦!
然而星月陣的其他三方並沒有動,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動。
但是,她確實是施出了法力,為什麼陣沒有反應?她有一些驚惶,半轉過頭,驚見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刃正架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劍鋒正對著她的咽喉,嚇得她一陣止不住的戰慄。
「龍老大,暗箭傷人可不是一道之首應該做的事。」一個懶洋洋,聽來略有輕浮,但實則篤定安穩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是西貝柳絲!是他!
可他不是生死未卜嗎?現在怎麼能精神頭兒十足地站在她身後?怎麼可能?難道她施力過大,身子虛耗,因而產生了幻覺?
不,不對,這劍和這死亡臨近的感覺是如此真實。她千年修為,絕對不會感覺錯誤!
劍鋒逼得並不緊,但卻定住了她,使她只能戰戰兢兢的回顧身前身後。
就見眼前,她施出的法力被一道氣牆消弭於無形;身後,沉著利落的魔道右道首馬小甲正仗劍於她的頸上;而面如死灰的孔雀和免妖也被魔道他人治住了。
在大隊的魔道人馬中,還站著幾個奇形忙狀的人。
或者不能說是人,有人有妖有獸。一個十六、七歲的漂殼少年,瘦高的個子。衣服和髮色都是黑白相雜,俊帥到極點的臉上,眼神迷離而憂傷,衣袋中蠕動不止,似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