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實力相差巨大,雙翎一擋,拼命護住雙眼,身子卻被一股略帶花香的狂風捲起,摔到十幾丈開外。
還還算西貝是以救人為主,力道鈍而不銳。否則他修煉千年的妖眼肯定廢了。
而在他飛起的一瞬,西貝柳絲左手虛空一抓,背對著他的鳳凰立即回退到他的臂彎中。
「鳳凰啊,姑娘家家的,不要無緣無故的半夜上房頂看月亮,很容易被壞人鑽了空子,尤其你還是個美人。如果非要看月亮,好歹讓人陪著,免得被什麼妖道美男子勾走。其實——馬小甲長得也挺不錯的,學問又那麼大,你不妨考慮一下。他意志薄弱,你隨便勾引一下,包他上勾。」他開玩笑地說。
「道中之人都知道他生活奢華,受不得一點粗陋,所以他的房間被安排客棧後院的獨樓上房之內。
那裡乾淨整潔,也沒人打擾,少了好多汙穢之氣。
事先他吩咐了暗處和馬小甲加強警戒,可是睡到半夜,他突然心生警覺。
那不是被什麼刺激到才會出現的,而是一種本能,長年訓練所形成的本能。
他急匆匆跑到客棧前,感覺空氣中有一道才撤下的妖障的氣息。而客棧中其他人沒有被驚動,這說明妖障很小,只停留在客棧外,所以沒有引起馬小甲等人的反應。
除了鳳凰,因為她不見了。
他不明白妖道的人要抓鳳凰幹什麼,連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就跑了出來。客棧那邊他倒不擔心。魔道的左右道首已經醒了,他們人雖然少,但就算妖道玩調虎離山之計,大舉圍攻客棧,馬小甲等人也能保持不敗,等他和鳳凰回去。
「走吧,那個小妖不必理會。」他柔聲道,感覺鳳凰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也許,回到客棧他要和鳳凰好好談談,讓她別再執著於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
唉,鳳凰也是可憐。可她不明白,愛是世上最殘忍的東西,因為它做不得假。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不能有半分勉強。
就像他,家裡那麼多姬妾,他對每個人都好,但從另一方面講,卻也是沒有愛上一個。這是一種殘忍,所以他對她們加倍的好。他曾經發誓不傷害任何一個女人,但假的永遠也不能浸透到真心裡,無論多麼努力也是不行。
就像小花,鳳凰守了他千年,他的心還是一塊拒絕融化的冰。
鳳凰轉過身來,眼神奇怪地看著西貝。
西貝柳絲心感詫異,伸手安慰性的撫了撫她的頭髮,才要詢問,鳳凰忽然雙手齊推,重重打在他的前胸之上。
這一下距離又近,出手又狠,西貝柳絲根本連反應的機會也沒有,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直撞到城牆才止住,頹然落地。
鳳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不動也不說。夜風吹著她的單衣長髮,使她整個人看來就好像一個精美的人形木雕,只聽從心裡的呼喚,卻沒有靈魂。
她,已經被孔雀的妖障所困,出不來了。
「她是我的傀儡,已經不再是魔道的女軍師了。」不遠處的孔雀趴在地上嘿嘿冷笑。
所以人都看不起他的攻擊法術,可是他修煉千年的雙眼卻可以趁人不備,蠱惑了人心,控制別人為他所用。
傷他?哼,他只要心裡有一絲殺念,就能讓鳳凰把那位不可一世的西貝大人送上貴道。
不過,西貝大人實在是太優雅迷人了,他從不毀壞美好的東西,所以終究一念之仁,但折中程度的重傷,也會讓他躺上幾個月,直到妖道吞併了魔道也不會出來與龍老大為敵了。
爬起來走到鳳凰身邊,拍拍她的肩道:「做得很好,跟我走吧。」
「幹什麼去?」鳳凰細聲細氣地問。
「首星月陣第五方,殺了姚蟲蟲!」他志得意滿的一笑,帶著鳳凰離開,但忍不住運妖力於雙目,遠遠地看向城牆根兒。
青灰色的城牆之下,暗褐色的土地之上、稀疏的野草之總,躺著重傷的西貝柳絲。
他略側著身,臉白得似乎是透明的,連同披散的烏髮、雪白的綢衣一起,更襯得胸口和唇邊的血花紅得刺目。
殘花敗柳,響噹噹的人物,威震十洲三島的英雄豪傑,還不是因為他的情報,他的計策,全間接傷在他的手下了嗎?
因為他的容貌,多少人嘲笑過他,可是今天他證明,他是可以辦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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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一聲,蟲蟲割下花四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