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輕問著沈凝暄:“你當真打算……”
“是!”
沈凝暄堅定頷首,伸手輕撫著獨孤煜,扶著齊太后的手,也微微用力:“母后,過不了多久,這燕國便真真要我們孤兒寡母一起扛了!”
聞言,齊太后抱著獨孤煜的雙臂輕顫!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
苦笑著,再次垂眸看向獨孤煜,齊太后黯然一嘆,失去了獨孤蕭逸之後,她和沈凝暄還有獨孤煜,不是孤兒寡母又是什麼?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沈凝暄能夠狠下心,如此擔當,那麼她一個活了半百的老婆子,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不久,送走了沈凝暄和獨孤宸一行,齊太后便沉著臉色去了書房。
當日深夜,遠在城外軍營的夏正通,便接連收到兩封來自宮中的密信,這兩封信一封是龐德盛的,一封是齊太后的,在分別看過兩封密信之後,他緊皺著眉宇,沉思片刻後,命人立即備了快馬,於翌日清晨入宮覲見齊太后……
。。
☆、先下手為強!
翌日,天氣陰鬱,沉悶,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夏正通甫入長壽宮,齊太后的臉色也如外面的天氣一般,陰鬱難看的厲害。
見此情形,他濃眉一皺,忙恭身朝著坐身錦榻上的齊太后行禮:“老臣參見太后娘娘!”
聞聲,齊太后緊蹙著黛眉回神,視線微轉,看到夏正通,她沉著臉色說道:“表哥免禮吧!”
“老臣謝太后娘娘!澩”
再次拱手後方才直起身來,夏正通抬頭看向齊太后,凝眉問道:“太后這麼著急召老臣進宮,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表哥……”
齊太后眸華微抬,直愣愣的從錦榻上站起身來,她眸光閃閃,始終不定的對夏正通說道:“逸兒,快要不行了!銪”
聞言,夏正通面色驟變!
雖早已從龐德盛那裡得知了獨孤蕭逸的現狀,但是此刻在面對齊太后時,他仍舊佯裝一臉震驚模樣:“太后娘娘此言何意?不是說皇上的龍體,這陣子還算穩定嗎?”
“他身中劇毒,如今毒未解,即便穩定,也總有會被拖垮的一日啊!”
畢竟在說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齊太后緊蹙著黛眉,滿臉滿心都是傷感之色:“表哥有所不知,昨夜他帶著皇后跟太子來見哀家了!”
“皇上他……”
眸光微閃著上前一步,夏正通皺眉問著齊太后:“他來了之後,可說了什麼?”
“嗯!”
齊太后垂眸,保養得宜的臉上,盡是黯然之色:“他說,他的身子每況愈下,只怕熬不過這個夏天了,他說他不孝,不能孝順哀家,頤養哀家百年,是來與哀家辭別的,他還說……”黛眉倏地一皺,齊太后眸色沉沉的看著夏正通。
見狀,夏正通不禁追問道:“皇上還說什麼?”
“他還說……”
緊皺的黛眉,不曾舒展,反倒愈發收緊了些,齊太后滿目憤懣的冷笑說道:“他還說……如今他已經立好了遺詔,要將皇位傳給太子,讓哀家和皇后一起輔佐新帝!”
雖然,齊太后所言,早已在夏正通的意料之中。
但是,在親耳聽到齊太后親口所言之後,他的心中卻難免冷笑一聲!
只要有他在,皇上想要將皇位傳給太子,只怕難於登天啊!
心思微轉了轉,他眸色深沉的凝著齊太后,見齊太后緊蹙著眉頭,滿是糾結之色,他的聲音已經輕到不能再輕了:“太后如此著急召臣入宮,可是因為皇上的態度,臨時又改變了主意,打算幫著皇后輔佐新帝?”
聞言,齊太后抬頭看了夏正通一眼。
有些無力的,重新坐回到錦榻上,她低斂著眉目,苦澀而無奈的出聲說道:“逸兒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他如今將不久於人世,哀家心中自是痛苦難當,但是……哀家跟皇后,早已勢不兩立,即便哀家不計前嫌依著逸兒的囑咐,和她一起輔佐太子,母壯子幼,哀家也上了年歲,來日當權者一定是她!到那個時候……哀家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不只不會太好過,還會很難過!”
眼見齊太后心思左右搖擺,夏正通立時就沉著臉色,在齊太后面前跪下身來,然後抬頭面向齊太后,拱手說道:“太后娘娘,皇后若上位,也許不會立即對您如何,但勢必不惜一切代價大力扶持月家,長此以往,等到她羽翼豐滿,則齊家和夏家,還有二皇子,都會是她的眼中釘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