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才開始,他便一直笑眯眯的樣子,哪裡有一丁點的情急之色?!
憶起昨日他輕吻自己耳垂的舉動,知他絕對是有意如此,沈凝暄滿臉不痛快的撇了撇唇,甩開他的手,自己朝著隔壁的院落走去,邊走,她還頭也不回的說道:“王爺既是覺得冒犯了我,便拿黃金千兩來賠罪如何?!”
聞言,北堂凌神情一怔!
但只是片刻,他便莞爾一笑,輕點了點頭:“這一千兩黃金本王還出的起!”
在即將走出門口時,沈凝暄驀地頓下腳步,輕回眸,冷眼瞪了北堂凌一眼,她黛眉緊皺著,冷道:“我與王爺治傷的酬勞,藍大人還不曾付過,今日再與他治傷,王爺便一起付了吧!”
“呃?!”
微怔了怔,北堂凌眉心微顰的看著沈凝暄轉身向前,頭也不回的進了藍毅所在的院子,不禁逸出一抹會心的淺笑:“說個貪財,還真是個貪財的女人!”
藍毅所住之處,與北堂凌在同一院落。
沈凝暄進屋之時,藍毅正唇瓣泛黑,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此刻,他健壯有型的古銅色上身裸露在外,在他的肩膀上,一道駭人的猙獰傷口躍然,他……是為利刃所傷,劍痕並不深,卻不停的在往外流著黑血,與北堂凌所受的傷基本上大同小異!
只不過,與北堂凌不同的是,此刻他的手指已然在先一步放血,床前放有接血的木盆,一滴滴的黑血,自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滴落於木盆裡,蕩起一圈圈微小微微盪漾的血色漣漪,讓人看著心驚不已!
這,得流了多少血了啊!
不過,沈凝暄看到這一幕,卻是微微擰眉。
見狀,北堂凌輕輕擰眉:“昨夜你睡了,本王便自作主張命人先與他放了血!”
聞言,沈凝暄微擰的眉心,瞬間擰的更緊了些。提著藥箱行至榻前,低眉看了眼藍毅身上的傷口,又看了看地上盛著黑血的木盆,她嘖嘖聲道:“我道是誰啊,原來是藍大叔啊,看吧看吧,不與小姑奶奶我留些口德,得了現世報了吧?”
聞言,藍毅憔悴的俊臉,浮上陣陣陰霾,跟在他身邊的侍衛皆都暗暗為他叫苦!
他們誰都知道,藍毅對眼前這位美的驚人,卻也語出驚人的女大夫頗有微辭,也跟她起了衝突!
但好死不死的,他中的這毒,還就得求著人家給他解。
這還有好?!
才怪!!!
受傷之後,被毒痛困擾了一夜的人,即便平日健壯如牛,也會變得虛弱無力。
身上的傷,一直痛個不停,藍毅有氣無力的睨了沈凝暄一眼,實在沒力氣再跟她鬥氣,卻又心裡不服氣,他只得氣息孱弱的動了動自己乾澀的唇瓣,卻又在迎上北堂凌深幽的眸光時,不得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見他如此,沈凝暄眉心輕皺了下,垂眸仔細檢視著藍毅身上的傷口,片刻之後,她不禁在心中暗暗發笑!
獨孤宸派來的這些人,即便是整人,也換著法子,有點新意才是,最起碼那樣的話,她可以說自己醫治不了啊!
可如今倒好,北堂凌中了什麼樣的毒,藍毅就中了什麼樣的毒,而她……又偏偏讓人家知道,能夠解了這種毒!
這折騰來折騰去,最辛苦的就是她了!
看著沈凝暄臉上的笑,怎麼覺得她都是在幸災樂禍,藍毅的臉色不禁驀地一沉!
輕睇了藍毅一眼,沈凝暄動作俐落的開始從藥箱裡往外取藥,很快,一切準備就緒,她並沒有厚此薄彼,拿著木棒遞給藍毅:“咬住!”
“我不用這個!”
緊皺著濃眉,藍毅艱難搖頭。
見狀,沈凝暄倒也不強求,人家要男子漢氣度,她管他作甚?直接將木棍丟回藥箱,她有條不紊將藥粉和藥液摻在一隻青瓷碗中,開始細細攪拌。
一直站在邊上的北堂凌,將她配藥的步驟一一看在眼裡,不禁蹙眉輕問:“為何你與藍毅治傷,與救本王的時候步驟不一樣?”
聞言,沈凝暄正攪著藥粉的手微微一頓,抬眸對上他精光閃爍的雙眼:“因為與王爺解毒時,我尚不能完全肯定這三種藥用於這種毒到底會有何反應,如此小心行事為上,如今既是王爺用了這三種藥都無大礙,自然不必再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受疼了!”
聽懂了她的話,北堂凌眸色微斂。
藍毅的眸底,卻不禁流露出一種十分怪異的眼神!
要知道,若沈凝暄依著與北堂凌治療的法子,再在他身上來一次,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