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如此吧
?
走了長長的一段路,身體內部發熱與外面的冷空氣摩擦著他的神經。
“哎。”除了嘆息似乎也沒別的法子了。
正在這時候,他聽到身後傳來拖拉機的“隆隆”聲。
大喜!
他人與車橫擺在路中。
拖拉機不愉快地停下了。“做麼呢。”是位中年漢子,長年的勞作有些早衰的白髮。
“大叔,求求您啦。我趕不上上學了。”鄒清荷熱烈地陪笑道。
中年漢子斜眼看他。“你不是有車麼?”
“胎破了。求您啦。”
“上來吧。”
鄒清荷在習慣拖拉機的節奏後,眼睛才有空閒。除了霧周圍並沒有多的東西可瞧。第一次坐拖拉機啊,真難受!
柳下溪在夢裡悠哉著,卻被床頭的電話驚擾了。
那對他來說是好久的舊夢了。夢裡頭的他剛進警校與室友林小洛、胡光榮、季佳一起吃著胡光榮從老家帶來的花生。自家生產的,
粒粒飽滿,多是一殼三顆仁,香著吶。
“警察的制服特牛。”季佳愛吹愛顯,他說他是喜歡上制服才考警校的。以柳下溪的判斷季佳並沒有說真話。老實的胡光榮是純粹
崇拜:“人民公僕”這一光輝形象。至於林小洛那是警察世家,進入警校是預定的事實。至於柳下溪,是《福爾摩斯辦案集》給騙進來
的。中國的偵探存活於公安部門,這年代還沒有私家偵探這一學說,想做名偵探只有進入警校,當一名刑警。
來到這陌生的小縣城已經有二個月了,現實與理想天差地遠。
抓抓小偷勸勸架,喝點小酒打打牌。白天騎著摩托兜兜風,晚上突擊錄影廳掃掃黃。這裡的 時間是忽悠緩慢的,如同坐船來時
見到的這條大河,死水般的沒有生氣。
柳下溪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準確地拿起話筒:“喂。”
“十五分鐘之內到局子裡集合!岔河口鄉發生命案了。”是刑偵大隊長汪整合的大嗓門,吼得耳朵山響,跟發生地震似的。
柳下溪半眯的眼立即睜得老大,掀被而起。興奮啊!緊張啊!連釦子都扣不穩。
甚至連被子也沒有來得及鋪好(其實是懶得鋪,反正自己一個人)。
出了門才發覺還是穿著拖鞋,重新整理出門,幾扇門同時開啟了。同事呢,笑著點點頭。本地人的他們對他多少有些生疏。他不愛
多說話,本地土語聽不太懂。見了面,最多笑笑打聲招呼。
宿舍大樓離公安局六分鐘能到。一看錶時間充足,同事們都集中在局子門口了。其中,小個子李果自告奮勇為大家買油條。柳下溪
喜歡吃局子門口的油炸餅,糯米里夾著綠豆,很香。李果的一番好意,不好意思拒絕,他其實不喜歡吃油條,那油不是純菜油,有股棉
籽油的味,澀舌。
除了休假的人都到齊,分三輛警用摩托一溜煙地沿著河堤跑。
岔河口鄉是縣城往南最近的一個鄉,大河在這兒分叉,一條繼續往南,一條往西南延伸。
摩托車只需十幾分鍾就到了屍體的發現地。
遠遠就見圍了一群人。岔河口鄉派出所的人聽到摩托車的聲音,撥開人群迎了過來。
屍體在臨河這邊河堤斜坡上,血染紅了坡上的雜草。顯然是兇案第一現場。柳下溪戴上手套準備擠進圍觀的人群去檢查屍體。大隊
長汪整合叫住了他:“小柳,你跟李果去詢問報案人。”
李果是怕血的,正呆呆地站在人群外,離屍體遠遠的。
柳下溪回過頭,在人群所留下的空縫屍體裡隱約見到屍體是側著倒下的。他目前所站的方向看不到死者的臉,只見靚藍的上衣與黑
色的皺巴巴的褲子。
“還不快去!”汪整合的大嗓門加重了。
鄉派出所的民警告訴他。報案人是岔河口鄉鎮上一開拖拉機的司機。這些日子每天清晨都從縣城拉紅磚到鎮上,說是家裡在蓋房子
,靠清晨拉幾趟紅磚,白天要忙著砌牆。他用拖拉機載派出所的人來現場後,就回鎮上了。若要他協助辦案,要去岔河口鄉鎮找他,姓
劉名華。
柳下溪與李果在這鎮子唯一一家錄影廳後面的正在建房子的地方找到劉華的。
劉華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不是都講清楚了麼?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