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嬤嬤去指指手邊的茶壺:“在男人眼裡。他便是這個茶壺。得陪這麼多杯子。少了就覺得不痛快,往小,往個人心思上說,他求的是欲,求的是滿足所需,要一份心的補償,可往場面上,往大了說,從人丁興旺開枝散葉上論起。堂皇得你不能說半個不字。你若把心交出去,裡面裝滿了他,自然而然的。你在乎,你傷心,你難過,那你這日子能過的舒心嗎?日日鬥著都是小事。只自己熬心熬骨,熬到他整不動的那天,才能到頭,才算熬到了個圓滿,這是何苦呢?還不如把自己的心鎖好,守好,他就是滿堂嬌,你也傷不著,痛不著,由他折騰去,你自是你的侯爺夫人,權貴奶奶,誰也傷不著你的臉,你的心,誰也頂不得你半句嘴去。”
“可這就是幸福了嗎?”
“幸福?”葉嬤嬤衝著林熙笑了起來:“你告訴我,幸福是什麼?”
林熙眨眨眼:“是高興,是快樂吧?”
葉嬤嬤搖搖頭:“有的時候幸福裡也有痛的。”
林熙蹙眉,有些不解,而葉嬤嬤自顧自地說到:“幸福就是自得安樂,幸福就是你的未來握在你的手裡。”
“我的未來握在我的手裡?”林熙一時有些不能體會,打上一輩子,她學的便是三綱五常,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喪偶從子,更是她思想里根深蒂固的東西,包括嫁人也無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幾時有她自己的選擇了?這話實在叫她詫異:未來,我能自己選擇嗎?
看著林熙那詫異的表情,葉嬤嬤伸手摸摸她的耳發:“我不是要你任性而為,更不是要你對抗父母,我是想告訴你,被人擺佈當作偶人,奔勞於妻妾之間,這可不是你捏著自己的未來。 ~似你母親那般,一輩子都在丈夫和妾侍的夾縫裡轉,傷心,流淚,憤恨,她的未來完全不在她的手裡,在你爹的手裡,在對手的手裡,不是嗎?”
林熙挑眉眨眼:“您的意思是……”
“回到我之前的話,鎖住你的心,看淡很多東西,你便能處事不慌,寵辱不驚,你便能淡泊平靜,掌控你的未來。想想吧,妾侍擾不動你的情緒,夫婿傷不到你的心,你便不會活在夾縫裡,你只消安安穩穩的做你的侯爺夫人,不從的整治收壓,聽話的,賞她恩賜,用你的柔情讓你的夫婿知道,你是最溫柔體貼的,用你的禮儀手段,讓婆家的人知道你是最賢惠識大體的,讓外面的,圈子裡的人,人人都贊你一聲好,那個時候,你便到了一個高度,你的夫婿也得做你手中的棋子,把他的未來拴在你這裡,至於那些妾室,哼,不過都是等著看你恩賜的螻蟻罷了。”
林熙傻呆呆的看著葉嬤嬤:這樣的話,可完全就是顛覆!
是的,顛覆!這個社會,女人永遠都是男人的附屬品,活在男人的陰影之下,因為他們是錢銀的來源,是生活是家庭的頂樑柱,誰會想著把男人踩在腳下?就算你可以厭惡他的骯髒,可以厭惡他的好色,但最終也會是希冀著遇上一個良人,渴求他的關愛,日復一日的在心中念著那句話:“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而今,葉嬤嬤卻告訴她另外一種活法,只予情不予心,無傷無擾,才能淡泊平心,才能在將來不為了妻妾之爭而累,不為了夫君移情而傷。
“照嬤嬤這般言語,真的可以嗎?到底還是要嫁給人家的,若是那樣冷著,豈不是會……”
“我是叫你無心,不是叫你冷著晾著。說句不好聽的話吧,知道青樓裡的那些姑娘,得了一句什麼詩詞嗎?”
“什麼?”
“有情無心青樓人”葉嬤嬤說著眼裡滿是輕色:“雖然這是罵她們做的是皮肉生意,沒一番真心,可只有如此,才能不傷,也只有如此,才能用假意假情換得男人們一頭扎進去,不能自拔。”她說著手去了林熙的肩頭,輕拍:“其實你不問這些,我是不打算說的,最多你將來嫁人時。提點你幾句;但你問了,我就不遮掩的告訴你,當年我與你說過,我能把男人玩弄於掌心,不為別的。就因為我無心;只有無心。我才可以審時度勢。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不需要的時候離開,若是有心,便會想要纏著,粘著,扒拉著,結果呢?反倒得了厭惡,反倒叫人家不珍惜,一腔真心被人家踩在腳下。那又何苦呢?”
“所以照嬤嬤的意思,日後我若要不似母親這般,便得守住我的心。是嗎?”
葉嬤嬤咬了唇,壓低了聲音:“七姑娘,這話我今日裡和你說一次,日後我不會提。就是你再問起,我也會說我沒說過這話,你能體會多少那算你的:我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當年先皇為何會對我那般,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