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前來給陳氏請安,以求能得到林昌的憐惜,再復昔日的恩寵;一個成日裡讀書進學,日日到父親的書房前來請教問題,忙著挽回父女之間的情分,登時因著消停而舒服了三個月的陳氏,再度因著這母女倆的舉動開始防範起來。
只是再防範,也架不住自己老爺們那顆憐香惜弱的心,儘管林昌一而再再而三的認識到珍姨娘的不安分。可到底眼淚一落,再病若西施那般楚楚,這人就管不住腳,還是去了珍姨娘的院子裡歇著去了。
珍姨娘一面認錯,一面喟嘆自己的一時糊塗是太想給嵐兒覓得一個好歸宿。一次次的強調她可以因為愛情做妾。而不能委屈了他們的愛情結晶。於是讀了很多書,把自己當聖人的林昌,在對愛情的嚮往與炙熱裡,很快就原諒了珍姨娘。
當他連續三日留宿在珍姨娘處時,林府內,往昔那種暗自鬥法的氣氛也隱隱迴歸。
陳氏心中不快,暗惱老爺糊塗,可有些話又說不得,忍不住去了林老太太跟前相訴。期望著婆母能給老爺提點一二,以求林昌別再著了香珍的道。
林老太太聞聽後,嘆息林昌糊塗。卻也不好立刻把兒子尋來教育,免得顯出是陳氏告狀,傷了夫妻情分,兩人一合計。陳氏生生的隱忍了幾天,隨後拉了面大旗,說要去寺廟裡進香為家人祈福,便於這天早上帶著林悠一道出門進香去了。
其實她本意是想把自己生的三個孩子都帶上,可長桓不能拉了功課,熙兒也得嬤嬤教誨,人家嬤嬤不放人,最後只能拉了林悠陪著,免得自己一個。
從章媽媽處知曉內情的秦照家的,在梢間外同花媽媽,訴著這些,繼而兩人同仇敵愾的惡罵香珍。
林熙歪在竹製躺椅上聽的真切,便知道母親這些日子過得並不順暢,不由內心輕嘆著妾這個等級的存在,永遠都是正室內心的刺。
惶惶中,不覺想到了謝慎嚴,思及他那俊俏的皮囊和謝家的身份,又蹙了眉。
從他的相貌來看,只怕將來與我成婚的那位,皮相應該不會太差,最最重要的是,侯府高門,人丁興旺乃是大事,少不得通房妾侍,這人數只怕不老少,只怕將來我也少不得與母親這般要與妾侍們爭鬥的。
越想心裡越不舒服,卻也深深的感覺到一種無奈。
她不是沒和妾侍對上過,嫁給康正隆不到一年,她對上的是兩個通房,外加一個外室。通房一個是年少時就隨了他的,一個是及冠時塞入房的,兩個都在她進門前,她發不了話,也實在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實在太常見,只是那個外室,叫她結結實實的傷了心,她不止一次的想衝去打死那個外室,只是好歹她還有點理智,知道那樣做的話,她得賠命,這才咬著牙忍下,原打算找機會收拾那個**,只是還沒等她收拾人家,她倒反被收拾了。
想起昔日的窩囊,林熙越發的憋屈,丟了手裡的書卷,起了身,出屋。
“七姑娘怎麼出來了?莫不是我們吵著了你?”花媽媽出言問詢,臨近午飯前這段時間,林熙向來都是在屋裡歪一陣子的。
“沒有,只是想起有處不解的,想去嬤嬤那邊解惑,你們這裡聊著吧,用不著陪我。”說罷自己出屋朝著葉嬤嬤的房裡去。
“嬤嬤,熙兒找您說說話。//到了門口,林熙言語,屋內傳來一聲低低的應聲,林熙這才進去。
院裡丫頭婆子的不少,林老太太也給了她人伺候,只是葉嬤嬤不大用她們,除了自己和廚娘董氏湊在一起,很少指使人,所以此時她門口連個聽侯的也沒。
“怎麼了?屋裡悶著了嗎?”葉嬤嬤手裡拿著團布子擦著一塊玉佩,只瞥了她一眼,便幽幽的問話。
“嗯,心裡憋的慌。”林熙應著聲,就坐去了葉嬤嬤身邊,親近的如同她是自己的奶母一般。
“因為哪一樁?”葉嬤嬤頭都不抬。
“嬤嬤,您說,這男人日後是不是都要納妾的?”
葉嬤嬤一頓,嘴角上揚:“怕了?”
林熙點頭:“怕了,看著娘日復一日的和那邊鬥著,這心裡就不舒服。”
葉嬤嬤把手裡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一邊動手撥弄一邊言語:“不舒服是因為在乎,在乎是因為看重,倘若那是個與你不想幹的,你不那麼看重,又會有幾多不舒服?”
林熙抬眼:“那嬤嬤的意思,豈不是要對自己的夫婿無情了?”
葉嬤嬤看向了她:“錯了,對自己的夫婿怎可無情呢?不但不能無情還要有情。且,情深意重,但你得,無心!”
林熙聞言一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