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慎嚴聞言眉微微一蹙隨即笑言:“人家元弘袖子被扯了都不下水,一個小廝,你倒捨己了?表弟還真是宅心仁hòu。”
曾榮聞言猛然直了身板:“表哥怎的出言笑我?你不還救人的嗎?你不知道你那義舉,得來多少佳話,連皇上都親自叫人尋你,之後還給你修瞭望亭,我不過學你救人罷了!說句真心話要不是那元弘不會水,不敢下去,只怕才輪不到我救呢!”
謝慎嚴登時張了張嘴,隨即點點頭:“這麼說來,倒是我促成了你們的姻緣?”
曾榮眼掃向說話的林嵐,面上有些微微的尷尬之色:“這就不知道了,大約是天意吧,其實最初我知道她是個女子的時候很是嚇了一跳的。後來聽到她是和你那兩個妹妹關係極好,又因是庶出的,被府上為難才出了這麼個巧,便想起了阿囡,故而······”
“故而明媒正娶?你倒狡猾,至今姨媽都還怪我娘為親家前頭,嫁出了個庶出的,卻不想她那寶貝兒子,早已李代桃僵的認了這親。”謝慎嚴說著瞥他一眼:“我可提醒你,阿囡早已嫁冇人了,你還念著她,這可不合適還有,她到底是林家的六姑娘,可不是你那念想著的阿囡,我勸你別把兩人當一人,你好生想想,正經丫頭怎麼小廝樣兒的去了外院?你雖錯著撞了這姻緣也得心裡有個數,莫不當事。”
“她說一時糊塗,想去見你那十四妹妹······”
“你讀書讀木了不成?”謝慎嚴白了他一眼:“你當昨個午飯她與你說的話我真沒聽見?妄議家禍,是為人子女該有的禮?我的表弟哦,我要是你,好生的約著她的性子,莫再由著她亂言,安安分分過日子才是真!”
曾榮一時頓住望著謝慎嚴不知該說什麼好,而謝慎嚴則是嘆了一口氣:“禮義廉恥,這幾年你倒越發的輕了,哎!”
他這一嘆可把曾榮嘆了個慌,忙是低頭要言語,而此時林嵐卻同林熙說完了話,兩人面色似笑非笑的折身回來,曾榮便只好閉上了嘴。
“母親那邊還等著呢,咱們過去吧!”林嵐過來張口便言,臉上依舊笑容不減,曾榮當即應了一聲,而謝慎嚴則看向了臉上只有淺淡之笑的林熙:“你們說什麼呢,悄悄密密的。”
林熙掃了一眼林嵐,開了口:“三月裡是母親的壽辰,六姐姐想給母親準備一份禮物,問我打算送什麼,想要和我搭配一二,可又怕從母親那裡出來,沒機會詢問,適才就拉我去說了片刻。”
謝慎嚴的眉上挑,掃了一眼林嵐後,臉上掛著淡笑:“哦,這事啊,那到時我也得尋份禮去,誒六姐夫,咱們不如空了,也合計合計?”
曾榮點了頭:“成啊!”
四人這般話到一處,便說笑著往正院去了。
今日裡回門,便要拜辭父母,林昌端著父親的架子,在兩個女婿面前,引經據典的對兩個姑娘一番說教,那架勢不亞於在翰林侍講,但他這般在大世家的子嗣面前賣弄學識,也無非是想為自己的女兒證實一下書香門第的倚重,以及清流之貴罷了。
足足說了近一個時辰,他總算說教夠了,到了陳氏,陳氏反倒沒那些話可說,便只是柔聲囑咐著兩人日後要好好侍奉公婆,相夫教子的話,便擺了手。
兩個姑娘攜各自的夫婿拜別,這便出院回府,林嵐為長,自是先辭,她們乘坐了轎子一出去,林熙便轉了身衝謝慎嚴言語:“勞請夫君稍帶片刻,我想去和葉嬤嬤相辭。”
謝慎嚴點點頭,準她折身,只是她將轉身,花媽媽湊上前,拉了她:“姑娘就別去了,你們尚在老太太那邊時,葉嬤嬤就已經出府走了。”
林熙聞言微微一怔,隨即輕嘆了口氣,倒也沒再說什麼,同謝慎嚴上了轎子,到了院門處,又換乘了馬車,這才離開了林府,回往謝家。
一路上林熙都是沉默的,謝慎嚴看著她那鬱郁的樣子,輕咳了一聲說到:“不告而別是不想彼此難過罷了,你這樣可違了嬤嬤的初衷。
林熙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是,我明白可到底心裡不是滋味。”
謝慎嚴眨眨眼,抬手將她輕攬入懷:“君子之交淡如水,就算她是你的半個先生,也映襯著這其中的道理你該明白的。”
林熙點點頭,人乖順的靠在謝慎嚴的懷裡,再沒言一句。
回到謝府後,兩人便是先去了老侯爺的院落磕頭,見禮問了一兩句後,便被打發著回了墨染院落略洗塵面除去了兩身單衣,林熙著著十六件,跟著謝慎又去了公婆的院落回話,在院房裡絮叨了幾句後,便是到了午時,三房裡的人便湊在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