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回味了一分鐘,就睡著了。
睡前喝水喝多了,半夜我還起來上了一次洗手間解決個人衛生。
完事的時候經過客廳,往沙發上瞟一眼,譚川夏裹著條毯子,側身躺在沙發上。
說真的,夜半時,客廳還真有點冷。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蹲在他面前,近距離地觀察他。他閉著雙目,睫毛比我的都長,鼻尖微微有些翹,使他看上去更加秀氣。他長得真好看啊,小時候我就覺得他比誰都好看,現在依然是。我屏著呼吸湊近他,在他左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心突地猛跳一下,我猛地直起身子,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心虛。
哎等等,這事兒好像還真不是什麼能見人的事兒……至少人家當事人都不知道……
譚川夏忽然睜開眼睛,我胸口裡剛消停的心臟又猛地跳了一下。
“唉唉大哥,”我一本正經地說,“這兒多冷啊,去床上睡吧,我保證不告訴別人你跟我一起睡了。”
咦,這話好像有歧義?
譚川夏睜著大眼睛看著我,我拉他起來,“走,去床上睡。”
他還真爬了起來,趿拉著棉拖鞋,主動走進了臥室。我跟在他身後進去,發現這傢伙進了臥室直奔床,鑽進被子就躺那兒了。還是嬰兒側臥式!
我再過去一看,這傢伙已經一臉滿足的表情,呼呼地睡著了。
我望天,少年,其實剛才你就沒醒是吧……
我困得不行,沒精力多想,爬進被子呼呼地睡了。
半夜好像還有人跟我搶被子,被我一腳給蹬開了。
效果不錯,好像又有人給我蓋被子,我睡得挺香。
當然,如果第二天早上我睡眼惺忪地爬起來的時候,沒有趕上他媽媽來送愛心,就更完美了。
20 最犀利之表白
譚川夏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剛睡醒的他一臉惺忪,看上去像個大號的嬰兒,讓人不由自主地想欺負欺負。
我用被子擋在身前,作掩面哭泣狀,“嗚嗚……”
“喂……”他慌了,好像想來安慰我,“我……”頓了頓又說,“昨天……”
半天沒說成一句連貫的話,我從指縫裡看他,看到他蹙著眉頭,咬著下唇,思索狀。
他抬眼看向我,我趕快閉眼低頭繼續羞澀。
於是我被他識破。
譚川夏咳一聲,忽然換了語氣,悠閒地說:“別裝了,起床上課去。”
我說:“我沒裝我沒裝,我裝什麼了?”
“你這樣不就是在說我欺負你了嗎?”
我不裝了,抬頭看著他跟他死磕,“你就是欺負我了。”
“我怎麼欺負你的?”他的眼中有少許的促狹。
“你,昨天睡著睡著突然跑到床上來,還和我搶被子!”
他又疑惑了,鼓著嘴,不信任地問我,“真的?”
“真的!”我揚眉。
“嗯……”他沉吟著說,“真的就真的吧,我也不追究你損害我名節了,別放在心上。”
我一個枕頭扔向他。
譚川夏笑著接住枕頭,身手敏捷地跳下床,一轉身瀟灑出了臥室。
我慢吞吞地爬起來,用手指抓抓頭髮,穿上他的拖鞋下床。把T恤往下拉一拉儘量遮住膝蓋,也走進客廳。我翻了翻昨天買的東西,到處踅摸一會兒,譚川夏從洗手間走出來。
“早上有課嗎?”他問。
“週五,沒課。”
“去洗漱,一會兒吃飯。”
我雀躍地跑進洗手間。
我擦好臉從洗手間出去的時候,門鈴響著,譚川夏幾步過去開門。
他看了眼門上的貓眼,似乎頓了頓,回頭看我一眼,眼神複雜。我不明所以。
他開門,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進來,“小川,媽媽給你送早飯。”
一個體態優雅的年輕女人進屋,她看上去真年輕,很漂亮,相當漂亮。
她看向譚川夏的目光裡滿是疼惜,然後她的視線落在站在他們身後的我。
我僵住。
我穿著譚川夏的T恤,沒穿褲子,披頭散髮,此身裝扮十分引人遐想。我覺得此刻是個自古至今都百口莫辯的經典局面。唯一不同的是目擊者不是男主的原配,是男主的媽。
我機械地開口,“阿、阿姨好。”
譚川夏面無表情地說:“媽,她是江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