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川夏看著我說:“想下廚?要不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我擺手,嚴肅說:“不用,我就是來視察視察,你別緊張。”
今天之後他似乎格外地愛笑,他一笑我就著迷,肚子咕嚕響了一下。
“我這裡有麵條,你吃嗎?”
“沒得選?”
“你可以選擇吃或者不吃。”
我送上笑臉,“大廚你做的我都願意吃!”
譚川夏悠閒地切番茄打雞蛋,我沒見過誰下廚還帶這麼優雅的。香味瀰漫在暖色調的廚房,我覺得肚子裡的饞蟲像發起了一場小規模的二戰,我說:“一會兒你盛一晚,剩下的都是我的。”
“過河拆橋啊。”他說。
“我這還沒過河呢。”
我挑著麵條大口地吃,閉目品味半晌,然後感嘆,“真TMD好吃!”
譚川夏抬手敲我腦袋,“姑娘家少說髒話。”
“重點是我此刻的心情只有透過這種原始的髒話才能徹底的表達。”
他笑得很受用,“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心情了。”
“我什麼表情?”
“食得此面,願登極樂。”
“哥哥你真古典呀!”
“快吃吧,面別涼了。”
跟我一起吃過飯的人都說,看著我吃飯,連自己的食慾都變得會特別好。連譚川夏也這麼說。
我吃完一碗,還要去盛,他居然試圖阻攔我,“臨睡前吃太撐不好。”
我可憐兮兮地說:“可是我沒有吃飽。”
“不,你飽了,”他對我進行催眠,“你看,我才吃一碗。”
我急,“譚川夏同學,你試圖阻擋一個吃貨進食的行為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
“唔?”
“螳臂當車!”
“……”
“以卵擊石!”
“……”
“自不量力!”
“……”
“自尋死路!”
譚川夏表示:“你隨便吧。”
我又吃了一碗,終於覺得有點飽了。
譚川夏收拾了碗筷,我坐在沙發上仰著,直撐得慌,根本不想睡。他的預言果然應驗了。
他從臥室裡走出來,遞給我一件大T恤和一條休閒短褲,男式的。
“要是洗澡的話,穿這個吧,新的。”他咳一聲,有點不自然地說。
我覺得他有點不好意思,於是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我一不好意思他可能會更不好意思。因此我掩藏起我的不好意思,儘量大方地接過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我擦擦頭髮,換上譚川夏的T恤和大短褲,T恤的長度直要過膝,短褲太鬆直往下掉。實在沒辦法,我提著褲子出去,對坐在沙發上,雙眼盯著筆記本看的譚川夏說:“短褲太大了。”
他抬頭看向我,鼻樑上架了一副細黑邊框的眼鏡,臉好像有點紅。
我苦惱地說:“我可不可以不穿褲子了,它老掉……”
譚川夏:“……”
譚川夏的目光重新回到電腦螢幕上,面無表情,“床鋪好了,去睡吧。明天早上有課嗎?有課我叫你。”
我唔一聲,問,“你還不睡?”
“還要做設計。”
“日理萬機啊。”
“過獎。”
“那你睡哪裡?”
“客廳。”
“打地鋪?”
“沙發。”
“為什麼,不是還有兩間臥室呢?沒有床?”
“有床。”
“?”
“沒褥子。”
“……”
我沉思,抓著要掉下去的褲子說:“要不咱倆擠擠吧。”
譚川夏靜止了半分鐘,抬眼看我,像在看一隻長著粉紅翅膀的會飛的豬。
我聳肩:“名節什麼的,我也不是很在乎。”
譚川夏,面無表情,“我在乎。”
“在乎誰的啊?”
“我的。”
“嗚嗚,就知道是你的。”我淚奔,跑回臥室睡覺去了。
我脫下早就想離我而去的大短褲,看著譚川夏的大床,像撲向他一樣撲到床上。溫暖的氣息瞬間席捲我的所有感官,這感覺,真是堪比往生極樂了。
我有兩大特長,吃飯睡覺,走哪兒都能吃得香睡得香,奈何脾胃不好,不然早胖成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