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倩秋波一轉,忽然走到千毒谷主身側,叫道:“爹爹。”
千毒谷主怔了一怔,面上既是驚奇,又是喜悅,俯首道:“什麼事?”
上官婉倩嬌聲笑道:“爹爹,我們不是要到孤獨之墓中去嗎?”
千毒谷主道:“當然。”
上官婉倩含笑道:“我們既然要到孤獨之墓中去,那麼我們還在這裡惹什麼閒氣?”
千毒谷主微一皺眉,突地大笑道:“正是,正是,我們還在這裡惹什麼閒氣!”衣袖一拂,立刻便向外走去。
徐元平一直面色凝重,他心中其實已被千毒谷主方才的言語激怒,但此刻突地乾咳一聲,訥訥道:“在下也想到孤獨之墓中去一行,谷主若是肯與在下同去,在下雖然無能,但入墓之後,在下好歹也能助谷主一臂之力。”
千毒谷主面色微微一變,突聽上官婉倩嬌笑道:“爹爹,我有一件事情始終奇怪,這地下暗流如此激烈,你老人家是怎能渡過去呢?”她神色變的越發溫柔。
千毒谷主目光註定在她臉上,目中神光閃變不定,似是有些憤怒,隔了半晌,突見他仰天狂笑起來,道:“好孩子,你叫爹爹說出這方法,可是為了他嗎?”伸手指向徐元平。
上官婉倩秋波一轉,嬌靨上不禁泛出一陣嫣紅的顏色,垂下頭去,訥訥道:“我……
我……”,終於還是說不出話來。
千毒谷主哈哈笑道:“好孩子,沒有關係,只因為爹爹愛你,所以,什麼事都沒有關係,只是……”他語聲微微一頓,面上笑容頓斂,正色道:“爹爹為了此事,不知化了多少心力,製作了幾件專為渡過這種激流的皮衣,一身上下一齊護住,而且連雙目之上,都護以一片水晶,別說這種普通的激流,便是天河水中,也照樣可以來去自如。”
徐元平聽得心頭一凜,暗暗忖道:原來他早已預備了越渡那激流之物,我如欲越過地下激流,進入那孤獨之墓,看來只有搶他的特製皮衣了……
只聽上官婉倩柔聲說道:“爹爹那特製皮衣只有一件嗎?”
千毒谷主幹笑了兩聲,道:“如若只有一件,我也不會答允讓你同去了。”
上官婉倩回顧了徐元平一眼,道:“激流深藏地底,咱們雖有皮衣,也不能挖地而入。”
千毒谷主把目光轉註在那長眉老人身上,冷冷說道:“老夫進入這‘喪廬’之初,原想以辣手,逼你供出那進入地下激流的路徑,但此刻正值老夫滿心喜悅之際,不願出手傷人,你如能說出進入水道之路,老夫決定留你一條性命。”
長眉老人仰臉狂笑,久不作答。
千毒谷主似已等得不耐,冷厲地道:“老夫生平之中,甚少動過這等仁慈之心,你如再置若罔聞,可別怪老夫出手毒辣了!”
長眉老人頓住大笑之聲,雙目中兇光閃爍了一陣,忽然變的十分平靜地說道:“要我帶你進入那水道不難,但得先把你那特製的渡水皮衣,拿出來給我瞧瞧。”
千毒谷主冷沉地說道:“老夫這一生,還未遇到過和我講斤算兩之人……”
上官婉倩急急說道:“爹爹旨在早進那孤獨之墓,得饒人處且饒人,就以爹爹的武功,也不怕他們搶去,拿出來瞧瞧又有什麼要緊。”
千毒谷主望了上官婉倩一眼,嘆道:“唉!你這孩子……”,緩緩撩起長衣,取出一個油布包裹,低聲說道:“孩子,開啟包裹,讓他們見識見識。”
上官婉倩素手輕揮,緩緩解開油布包裹,只見兩件柔軟的黑毛皮衣,整整齊齊的摺疊在一起。
千毒谷主微笑道:“做這兩件水獺皮衣,費了數年之功,你先穿上一件吧!”
上官婉倩秀眉輕顰,緩緩取出一件,披在身上。
千毒谷主替她拉好衣領,結上釦子,一個千嬌百媚的黃花少女,登時變成一個全身黑毛的怪物。
徐元平雙目註定另一件水獺皮衣,心念千迴百轉,不知是否出該手去搶。
只聽那長眉老人哈哈大笑,道:“好玩,好玩!在下也想到孤獨之墓去瞧瞧……”
千毒谷主冷冷接道:“你可是想借我一件皮衣?”
長眉老人怒道:“笑話,老夫自有更好的渡越激流之物。走!我帶你進水道去。”
徐元平聽得心中一動,大步走了過去,低聲說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長眉老人笑道:“歡迎,歡迎,除你之外,老夫還要帶著那猩猩同行。”
金老二也急步走了過來,拱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