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查玉目光凝注不瞬之處,正是那紫衣少女梳妝面對的鋼鏡,燭光照耀之下,鏡中反映出一個秀美的面孔。
突聽他輕輕的嘆息一聲,緩緩的移開目光。
查玉側目望了徐元平一眼,心中忽然為之一驚,低聲問道:“這等夜暗之間,餘兄還能看到那莊院影物嗎?”
徐元平道:“四繁星之光,大致都可看到,只是不如白晝清楚罷了。”
杳玉心頭雖大感一駭,但外形卻仍然鎮靜如常的微微一笑,道:“餘兄可看出那莊院有什麼怪異之處嗎?”
徐元平道:“說來慚愧的很,查兄白天已提醒過兄弟,說這在院建築與眾不同,當時兄弟尚未覺出,現下仔細看來,果是大有可異,不論如何移動月光角度,均難看得任何一座完整的樓閣,只怕這在院中,定有著什麼機關埋伏。”
杳玉聽他說的一點不錯,心中暗道:“此人目光銳利,內功必極深厚,看他年齡,又似比我還小上幾歲,不知何以竟能有這等絕超武學常規的成就,他既肯和雲夢二嬌混在一起,又和那小叫化子相識,這人來歷,實叫人弄不清楚,但看他言行舉動,又似是初出茅廬,不像走過江湖之人,不如今宵冒險和他同人眼下在院一探究竟。如果能把他籠絡住,收為已用更佳;不然便藉機把他除去。”
念轉意決,微笑道:“兄弟久聞鬼王谷中神算之學,獨步武林,餘兄追隨令師,想必已得傳授,今宵要僅餘兄之力,帶兄弟進這在院了。”
徐元平聽得證了了徵,道:“查兄對兄弟推心置腹,兄弟豈敢再相欺查兄,實不相瞞,兄弟並非鬼王谷門下弟子,丁氏姐妹隨口胡說,兄弟不便當面否認罷了。”
其實查玉早已看出箇中蹊蹺,只是不便點破,放作糊塗而且。聞言裝出驚訝之態,道:
“這麼說來,是雲夢二嬌對兄弟故撒謊言,那餘兄姓名,怕也不是真的了?”
徐元平歉然一笑,道:“不敢再騙在兄,兄弟實姓徐,草字元平。只是無意間遇得丁氏姐妹……”
但聞身後冷哼一聲,一條人影,疾如凌空巨鶴,由兩人頭頂上面飛過,直向峰下落去。
來人去如高葦驚鴻,一瞥間已沉入峰下夜色之中,夜色黑暗,饒是董玉目光銳利,也未看清來人形象,不禁一皺眉頭,道:“什麼人竟有這等絕佳身手……。”
徐元平嘆息一聲,道:“是神丐宗濤。”
查玉購了一聲,道:“什麼?神丐宗濤,徐兄沒有看錯人嗎?”
徐元平道:“錯不了,我看的十分清楚。”
查玉驚歎一聲:“徐兄好佳的眼力,兄弟佩服至極。”心中卻在暗自盤算著,此人行動舉止,分明是一個無江湖閱歷之人,不知怎麼會識得神丐宗濤,莫非他深藏不露,故作拙呆不成?心念及此,又暗中提高了幾分警覺之心。
徐元平目睹宗濤跌下蜂去,心中忽然想到了身受他們師徒冷漠之情,登時豪氣進發,爭雄之心陡生,回頭對查玉道:“咱們也下峰去吧!”不待查玉答話,雙臂一振,緊隨著跌下峰去。
查玉眼看徐元平一躍下峰,心中甚感為難,只怕自己輕功難以勝任,但事情擠到這步田地,一隻得了提真氣,縱身躍下。只見徐元平卓立在夜色下,目光凝注著交錯而植的松竹,呆呆出神,順著徐元平眼光望去,只見兩個身著夜行勁裝,身背兵刃的大漢,正在那松竹之中團團亂轉,似是迷了道路一般,轉來轉去,卻始終轉不出兩丈方圓之地。
他藉機暗中調勻真氣,緩步走到徐元平身側,問道:“徐兄可學過五行奇術嗎?”
徐元平回頭望了查玉一眼,搖搖頭道:“這個兄弟沒有學過,不知查兄是否精通此道。”
查玉道:“兄弟倒是曾聽家父講解八卦、九宜陣式,及破解之法,只可惜兄弟天性愚蠢,只學得一點皮毛。”口中說話,心中卻在默數那松竹相隔距離,暗中推算。
徐元平看他目不轉瞬,口齒啟動,似正在用心計算什麼,不敢出言驚擾,靜靜的站在一側,心中卻在暗暗讚道:“此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旁博奇門神算,倒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大約過有一刻工夫,查玉凝重在肅的臉上,忽然綻出了笑容,說道一這在院中的主人,實非平庸之輩,竟能把八卦、九宮變化,探合一起,幾乎把兄弟矇騙過去。”
徐元平喜道:“怎麼?兄臺已籌思得破解之法了嗎?”
查玉笑道:“這八封、九宮的變化,如放在家父眼中,實乃雕蟲小技,但兄弟卻不敢誇此海口,只自信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