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去,只見爹爹正和那施用兩儀尺的大漢,打的難解難分不禁一顰秀眉。
紫衣少女急急說道:“你爹爹如脫開身,定然不讓你相陪著,一個餘毒未清,命在旦夕的人結伴而行,必將全力阻止於你,趁此機會,快些去吧……”
上官婉倩道:“你們人多,我爹爹武功再高,也不是你們的敵手。”
紫衣少女笑道:“單是梅娘一人,你爹爹也打她不過,你該明自我這話,並非危言聳聽,你只管放心的跟他走吧!我保證決不讓你爹爹受到毫髮之傷……”
上官婉倩忽然流下淚來,說道:“我和爹爹一別,只怕今生今世,再無見面之日。”
紫衣少女道:“看你的面相,決不是早天之人,也許你們能訪得名醫,援手相助,解去你們身上之毒,縱然事與願違,也不妨事,反正你還有近百日的時光好恬,等他傷勢好了之後,你再回甘南上官堡,見你爹爹一面,也不會遲,你去之後,我會告訴你爹爹,不讓他追尋你的行蹤,要他早回上官堡去等你。”
她的聲音柔和無比,可是字字句句,都使人有著凜然不安的感覺,但又無話可駁,只覺除了照她吩咐去做之外,別無良策。
上官婉倩長長吁一口氣,道:“我劍下殺死之人,已然難計其數,不知為什麼不能殺你……”
紫衣少女道:“這其中道理博深,一言難盡。你一直沒有殺我的機會,雖然你只要舉手之勞;但在那舉手之前,你的心志,已然被我征服控制……”,說至此處,突然向後退了兩步,雙手捧著前胸,接道:“快些去吧!他體力未復,萬一跌入了山澗之中,勢必被摔個粉身碎骨不可。”
上官婉倩舉手抹去臉上淚痕,道:“我爹爹的安危有勞你了。如若我三月後還能不死,定當補報此番情意。”
紫衣少女笑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知道咱們這次分手後,日後還能不能相見?他已經去遠了,你快些去吧!”
上官婉倩長長嘆息一聲,欲言又止,轉身直向徐元平去路追了上去。
紫衣少女望著她背影去遠,放聲大笑一陣,緩步走了回來,高聲說道:“大師兄快停下手,我有話要說。”
王冠中兩儀尺急施一招“暴雨梨花”,兩儀尺化成一片光影,逼得上官嵩向後退了兩步,借勢一躍,橫出五尺。
第三十二回喪廬怪醫
上官嵩和王冠中動手之時,覺著對方兵刃似有著一股極強的吸力,自己劍招上很多精奧的變化,都無法施展出來,心中大感驚愕,但又不便出言迫問,力搏了二三十個照面之後,漸覺不支,只覺手中兵刃運用之上,漸感沉重。
王冠中已操勝算當兒,忽然一躍而退,上官嵩一面運氣調息,兩道目光,卻凝注在王冠中手中兵刃上。
只聽那紫衣少女高聲道:“上官堡主,你和我大師兄動手幾十招了,定已知今日之戰,凶多吉少!”
上官嵩冷冷答道:“未分出勝敗之前,很難說鹿死誰手。”
紫衣少女道:“如果我們用兩人合攻你一個,你自信能擋得幾招?”
上官嵩道:“這個,很難說了。”
紫衣少女道:“你還有自知之明。”
上官嵩怒聲說道:“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我上官嵩是何等人?豈肯束手就縛?”
紫衣少女道:“沒有人要你束手就縛,令愛臨行之際,再三懇求於我,不讓我傷害於你。”
上官嵩道:“我女兒巾幗女傑,豈肯出言求人,老夫不信!”
紫衣少女道:“在平常之時,她是不會,但眼下情形不同。”
上官嵩道:“什麼不同?”
紫衣少女道:“她已服下了我們南海門中絕毒之藥,三月後,必然無救。人之將死,大都將消去爭勝之心,她要我轉告你,不要你去追尋她的行蹤,三個月內,她自然會回到甘南上官堡去。要你替她準備好一副棺木,她要很安靜地死在自己的家中。”
上官嵩怔了一怔,道:“這話當真嗎?”
紫衣少女道:“我已答應了她,不傷害你,你快些走吧……”
上官嵩微一猶豫,轉身向前走去。
紫衣少女高聲說道:“目下此地是非正多,你不用去找你女兒了,早些回去。如若你被事耽誤,歸去遲了,見不到你女兒最後一面,那可是終身大憾了!”
上官嵩放聲大叫道:“倩兒,倩兒!”
放腿向前奔去,聲如雷鳴,直衝霄漢,深夜之中,這聲音更顯得悲壯淒涼,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