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化這一生已受用不了……”
他仰臉望著無際碧空,默然良久接道:“有一件事老叫化一直想不明白。”
徐元平奇道:“什麼事?”
宗濤道:“你熟記著甚多武林中極上乘的武功真決,招術精奇那是當然之事;但彌雄渾的內力,卻使老叫化百思不解。這等內家真力,不論天資何等聰慧之人,也難打破時間的限制。但你目下年齡成就卻超越這太多,而且還似正在增進之中,這實使人難以想出一點道理。”
徐元平微微一皺眉,道:“老前輩見多識廣,晚輩實有特殊的際遇,不過,不過……”
宗濤道:“不用說啦!既為特殊際遇,自是不便告人,老叫化知道體內力的雄渾不是自行練成,已經夠了。”
徐元平道:“老前輩雅量容人,晚輩感激不盡。”
宗濤淡然一笑,道:“老叫化行蹤江湖數十年,足跡遍及大江南北,一直甚為自負,一宮、二谷、三堡中人,也未放在老叫化的眼中,想不到短短月來見聞,使我自做一生的心情大變……”。
徐元平嘆道:“際遇不同,成就自是各異。晚輩得一位老前輩恩寵,才有今日;但那位老前輩卻已歸化登天,使晚輩今生今世,也無法相報他一番思情了。”想到慧空大師傳授真經,賜納真元之恩,不禁一陣感傷,弦然欲泣。
神丐宗濤輕輕嘆息一聲,道:“易天行和你有什麼仇恨?”
徐元平憤然說道:“殺父凌母,不共戴天,誅帥滅弟,仇深如海。”
宗濤略一沉思,道:“你雖然身懷絕世奇拉,但恐還未到手刃易無行的功力,此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狡猾絕倫,明結善緣,暗樹黨羽:他手下究竟有多少黨羽,只怕舉世間沒有人能知底蘊……”
他仰天長長吁一口氣,道:“世人只知他武功高強,但卻沒有人知道他武功高強到何種程度,據我所知,當今武林之世,除了老叫化之外,還沒有人和他動過手,老叫化和他相搏三招,已經自知不敵……”。
徐元平接道:“這麼說來,易天行的武功,當真是高不可測了!”
宗濤道:“如若假以時日,十年後你勝他當無疑問。”
徐元平道:“晚輩心急親仇,終日如坐針氈,十年時光,我如何能夠等待?”
宗濤忽的駭然一笑,道:“老叫化老了,這一生中只怕已永無勝得易無行之日,如若你無分過人,這時日或能減少一些。”
徐元平滿臉痛苦,望了宗濤一眼,默然垂下頭去。
宗濤嘆道:“不過眼下易天行的偽善面目,已被揭穿,天下正邪各派,都已成了他的對頭,對你復仇一事,倒是大有幫助……”
徐元平道:“我要生擒老賊,活祭家父、恩師,一盡人子之家濤呆了一呆,道:“死拿或許有望,生擒決難辦到,縱然作武功能夠勝他,智計卻要輸他三分,此人造孽無數,手段殘酷,難道還不會想到被人生擒的慘情?”
徐元平忽然流下淚水來,接道:“老前輩這等說法,晚輩今生之中,永無報仇之望了?”
宗濤一皺眉頭,道:“別獎了,老叫化一見眼淚,就沒有主意了。”
徐元平舉起衣袖拂拭一下臉上淚痕,抬頭一聲長嘯,受時豪氣飛揚,神采奕變,大笑道:“大丈夫淚貴如金,豈肯畏難彈淚,易天行縱然是鐵打金剛,銅澆羅漢,我也要把他粉身碎骨,凌遲於家父、恩師靈前。”
神丐宗濤哈哈大笑,道:“好啊!就憑這一股豪壯之氣,已足先奪易天行三分鬥志。”
大笑聲中回目一瞥,忽然見丈餘外處,站著身軀修偉,一身錦袍的王冠中,他身後並肩姑著四個黑衣武士。
兩人正談到了興頭之上,竟然不知王冠中何時到了身側。
宗濤目光一掃王冠中,停下了大笑之聲,說道:“你可是找老叫化來的嗎?”
王冠中道:“不錯,有一事特來相求。”
宗濤道:“不敢當,什麼話,請說就走。”
王冠中道:“兩位如若沒什麼重要之事,可否清早些離開此地。”
宗濤道:“你可是要趕老叫化嗎?”
王冠中道:“兄弟是好言相求。”
宗濤道:“好!我們就是。”王冠中又說道:不清之求,不如徐兄是否能夠答應?”
“兄弟另有一個……”
徐元平證了一怔,道:“這個,得先請你說出來,讓在下斟酌斟酌,才能答覆。”
王冠中道:“此事說易不易,說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