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高聲接道:“諸位頸上繩枷,乃天蠶絲索,堅牢無比,刀劍難斷,如若有人不信,不妨先行一試。”
群豪中果然有不少入從身上拔出兵刃,向那索繩上面斬去。
要知武林人物,所用兵刃,大都是百練精鋼製成的鋒利兵刃,別說索繩之類,就是碗口粗細的樹木,也一揮而斷,但那燒香粗細的天蠶絲索,在十幾把鋒刃利劍連連斬劈之下,竟然毫無損傷。
紫衣少女等所有之人全部停下手後,才高聲說道:“諸位頸上之結,只能承受百斤的力量,如若超過此數,那活給立時開始收縮,不論你有何等精深的武功,也要被活活勒死……”
她微微一頓之後,又道:“我打這結釦,敢說天下沒有第三人能夠解開,如果妄想自解活釦,脫去此厄,那可是自尋死路,只要結釦上兩個小結,被人拉開,那索繩上即再無承受力量,只要那索繩稍一收動,結如立時將隨之縮小,決難逃死亡之幼。我這話,字字句句,都是真實之言,誰要不信,誰就不妨試試。”
群蒙大都已知她的所能,剛才又有試斬天蠶絲索之事,這幾句話,大都信了七成。
只見那紫衣少女復面黑紗緩緩移動,環掃了一週之後接道:“目下你們三十三人已然是生死同命,只要素繩被別人抓住,用出二百斤以上的勁道一扯,立時將有數人被活活勒死,一人死去,全體受累,在行動、拒敵之間,就難以靈活運用了,所以,你們必需同心合力,相互救應,縱然是有過節之人,也應該暫拋成見,同舟共濟。”
只聽她嘆息一聲,又道:“眼下有一件事,要相托諸位,就是勞請諸位替我守這孤基三月,因墓中存放著我們南海門的紫玉釵,定然有甚多武林高手,企圖盜取,諸位合力拒敵,對自身的功力,也有甚大幫助,想來你們已把那彈指打穴的絕技房訣,都已熟記胸中,單是這一把武功,足以剋制強敵,如果諸位能夠彼此協調,同時彈出,縱是當今武林中第一流高手,也難擅越雷池一步……”
她微微一嘆,又道:“還有一件事,我要說明白,就是諸位之中萬一有人受了重傷,或是死去,必須早把他的屍體斬碎,免得他拖累你們全體……”
一個粗豪的聲音,打斷了紫衣少女的聲音:“姑娘:但我們這一生算是毀了,被人用繩枷鎖起,守墓三月,那墓中埋葬的又是默默無名之人,單是這一樁事,就叫人沒法子再在江湖上立足、走動!”
紫衣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響盈在耳際,道:“這麼說來,聲譽身份,當真比生命還重了!諸位既然這等相惜聲譽,那只有死亡一途可行了……”
群豪心頭一震,都不自主的把目光投注那剛才說話之人的身上,似都怪他多言。
紫衣少女又是一聲幽幽的嘆倍,道:“我決不勉強你們,守墓和死亡,任你們選擇一樣……”
話至此處,似是給群豪一個考慮選擇的機會,停頓了良久,才說道:“如果不願守墓的,我也不敢相強,那就請站起來吧!”
無人知道站起來以後,是怎樣的一個後果,但卻都預感到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後果。
只有那剛才說話之人,左顧右盼了一陣,緩緩站起了身子。
場中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到那站起大漢的身上,每人的臉色都異常嚴肅,但誰都無法預料到他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那紫衣少女緩步直對站起身子的大漢走了過去,停在他身前,柔聲說道:“你當真不怕死嗎?”
在那紫衣少女移動身軀時,滿頭白髮的梅娘,一直緊隨在她的身後,她臉上黯然憂傷的神情,顯然對紫衣少女的舉動,十分不滿,但她已不再出言勸魁。
那站起身子的大漢,臉色一片青白,死亡的恐懼,已流現於神情之間。
只聽他長長嘆一口氣道:“動手互搏,強存弱亡,算不得什麼大事,但眼下我束手就戮,毫無反擊之能,自是死難瞑目。”武林中人,把名氣看的太重,他神色間雖已流現了死亡的恐怖,但口中卻是不肯示弱。
紫衣少女嬌聲大笑道:“你可有妻子兒女?”
此言問的太是突然,全場中人,無不為之一呆。
那大漢道:“有又怎樣?”
紫衣少女道:“你如有妻子兒女,我就放你回去。”
那大漢奇道:“這話當真嗎?”
紫衣少女道:“我幾時說過謊言……不過……”
那大漢道:“不過什麼?”
紫衣少女道:“你先答覆我有沒有妻子兒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