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雌一雄,雌蛇滿身白紋,雄蛇滿身白斑,雌蛇絕毒,雄蛇奇淫……”
她臉上忽然泛現出一層羞紅,別過頭去,把粉頰埋入了徐元平的懷中,接道:“所以,武林中下五門中人物,視它有如奇珍異寶。”
徐元平啊了一聲,暗道:“這麼說來,她必死無救了,縱然沒有救活之望,我也該一盡心力,宗老前輩最喜玩蛇,定然有解救毒蛇咬傷之能……”
心念一轉,雙手一拍懷中丁玲,準備過去拍活宗濤穴道……
只覺丁玲抱在身上的雙臂一緊,說道:“你要幹什麼?”
徐元平道:“我去拍活宗老前輩的脈穴,要他來替你療毒。”
丁玲道:“太晚了,此蛇中人後,至多活不過一盞熱茶工夫,不用多費心了!”
徐元平暗暗嘆道:她身上三陽氣功餘毒末除,已在內腑凝結成傷,如今再被蛇咬了一日,兩毒併發,別人縱是有救,她也沒有救了。
只聽丁玲輕柔的聲音,起自耳際,道:“你抱緊我點好嗎,讓我死的安心一些。”
徐元平嘆息一聲,還未來得及開口,丁玲已搶先說道:“你嘆什麼氣?”
徐元平道:“我看著你即將離別人世,卻無能施救,心中實是難安。”
丁玲忽覺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心中暗道:完了。輕輕合上雙目,說道:“快啦,我已經感覺到了,再把我抱緊點!”
徐元平暗暗忖道:她就要死了,我豈能再以世俗禮教的束縛傷她之心,當下雙臂加力,抱緊丁玲嬌軀。
低頭看去,只見她臉色鎮靜,微笑如花,毫無一點死亡的恐懼,甚至連一點毒性發作的痛苦也看不出,心中暗暗讚道:人云視死如歸,她可算當之無愧,想我徐元平預知死亡臨頭之際,也難有她這樣一份從容和鎮靜。
荒野的秋風,吹飄著丁玲被散的長髮,簇簇的樹葉聲,和著她均勻的呼吸,一陣陣少女的幽香,撲火徐元平鼻息之中。
一個嬌豔如花的少女,正當她散發著青春的容光時,卻突然要離開人間,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傷心的事啊!
奇怪的是死亡前竟沒有為她帶來一點悲搶和憂傷。
但見日光移動的樹影,又向前推進了一尺,默算時間,已過一頓飯工夫之久。
凝神聽去,只覺她呼吸均勻,毫無半點死前的跡象,倒像是春夢正酣。
嫩紅的臉色,依然是嬌豔欲滴,嘴角間櫻唇微綻,笑容依舊。
徐元平愈看心中愈是懷疑,暗自忖道:人死前氣絕,心脈行血均將靜止不動,她呼吸照常,眉展色豔,哪裡像要死的樣子,當下把手臂搖了兩搖,低聲叫道:“丁姑娘,丁姑娘……”
丁玲緩緩睜開墾目,望了徐元平一陣,茫然問道:“我死了嗎?”徐元平搖搖頭道:
“不會吧!你一點也不像要死的樣子啊!”丁玲忽然挺身而起,掙脫了徐元平的懷抱,舉手理理散發,道:“奇怪呀……”她舉起右手,輕啟櫻唇,咬了一下食指,接道:“我真的沒有死啊!”
徐元平道:“江湖上盛傳你們鬼谷二嬌詭計多端,看來確實不錯……”丁玲急道:“那白線娘絕毒無比,咬人必死,我為什麼不死呢?”徐元平笑道:“你沒有死,倒是把我嚇的心驚肉跳……”。
丁玲接道:“不信等一下你問系老前輩,白線娘咬中人後,還有沒有救?”
徐元平心中一動,忽然想到,達摩真經上一句真訣,極剛則柔,若有所悟的啊一聲,道:“我明白了。”
丁玲急道:“你明白什麼?我要是故意騙你,叫我不得好死!”
兩行珠淚,奪眶而出。
徐元平笑道:“休息什麼?我沒有說你騙我呀!”
丁玲拂拭一下臉上淚痕,道:“真奇怪,為什麼我不死呢?”
徐元平笑道:“二毒兩相沖,各失其性,醫道上有以毒攻毒之說,大概就是這個原理了,你體內留有三陽氣功之毒,和這白線娘劇毒有著互相剋制之妙……”。
丁玲賜了一聲,道:“是啦,白線娘毒屬於純明,那三陽氣功,卻是陽剛的武功,兩毒侵體,陰陽相剋。”
徐元平笑接道:“就是這個道理啦……”。
忽然想到了答應丁玲之事,不禁默然一嘆,懊而往口,大步直向神丐宗濤走去。
宗濤和易天行仍然靜靜的躺在地上,但兩人一般的滿面紅光,似是神志已復,都正在暗中運氣打通受制脈穴。
徐元平伏下身去,暗運內力在宗濤胸前推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