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濤重重的咳了一聲,直向那新墳走了過去。
查玉卻奔入群豪行列,站在爹爹身邊。
查子清回顧了兒子一眼,低聲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快走!”查玉徵了徵道:“要我到哪裡去?”
查子清道:“最好回咱們查家堡去。”
楊文堯挨查子清身旁而立,微微一笑,接道:“查兄不用費心,令郎機智絕倫,當知自重保身。這等場面,不要他見識一下,豈不可惜?”
查子清突然側過臉,低聲對查玉道:“玉兒,等一下有了什麼衝突時,切不可擅自出手,儘快躲到那嶺脊上去。”
查玉低聲應道:“孩兒記下了。”
這時,宗濤已緩步走近那墳墓前面,相距紫衣少女不過四五尺遠。
易天行忽然回頭對身邊那一身白綾的少年說道:“常兄,那衣著破爛之人,就是馳名我們中原武林道的神丐宗濤。”
那白衣少年淡淡一笑,道:“等一下本公子要領教領教他的武功。”
冷公霄聽得談話之聲,回頭望了那白衣少年一眼。
那白衣少年身側的黃袍大漢冷笑一聲,罵道:“瞧什麼?混蛋忘八羔子。”他大概是剛剛學會這幾句罵人之言,咬字發音,口齒不清。
王冠中突然回頭接道:“諸位有什麼過不去,等一會再吵不遲!”
那黃相大漢臉色一變,正待反唇相譏,那一身自綾的少年突然倒臉說道:“不許再多介面!”
那黃袍大漢看去威威武武,但對那白綾少年,卻似十分敬畏,果然不敢再言。
冷公霄是何等人物,如何能忍得下那黃袍大漢相罵之氣,一面暗中運氣,一面低聲對楊文堯和丁炎山說道:“那身著黃衣的大漢,從哪裡來的,不知兩位是否認識?”
楊文堯轉臉例望了那黃袍大漢一眼,搖搖頭道:“易天行請來的幫手。”
冷公霄道:“此人出言不遜,兄弟想暗中出手教訓他一次。”
楊文堯淡淡一笑,道:“冷兄先請忍耐一下,咱們犯不著先和南海,門中的人動手。”
這番話弦外之意,無疑是說此刻出手,南海門中人定然要出手干涉,先擋銳鋒,大不利我,勸冷公霄忍下算了。
丁炎山接道:“楊兄說的不錯,今日之高十分微妙,南海門自成一派,易無行亦他是有備而來,與會之人雖多,但嚴格的劃分起來,不過三足鼎立之勢,咱們雖不弱於他們,但如先擋南海門的銳勢,實力大耗,勢將留給易天行以可乘之機。”
楊文堯突然移動身軀,向前走了兩步,擋在冷公霄的身旁。
他素知冷公霄十分孤傲,兩句勸慰之言,未必能按得下他心頭怒火,怕他突然出手,暗中向那黃袍大漢施襲,故意把他擋住。
這時宗濤已到了那紫衣少女身後三尺處,忽覺一股暗勁,襲了過來,身形一震,趕忙向後躍避開去。
只見梅娘白髮顫動,滿面怒意,望了宗濤一眼,但卻沒有出言喝問。
轉目四顧,只見那缺腿大嘆,駝、矮二叟,一個個向他怒目相視,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出言喝問。
宗濤望了那紫衣少女背影一眼,心中一動,恍然大悟這些人何以怒目相視,卻不肯出言喝問。
原來那紫衣少女正在低聲嗞泣,只是她聲音低微不用心很難聽到。
梅娘和那紅在缺腿大漢,他都在側耳用心靜聽,似是怕喝問之聲,打斷了那紫衣少女的哭聲,所以不肯喝止。
宗濤一看之下,覺著想的不錯,但再仔細一想,心中又生疑問,暗道;如若那紫衣少女是在哭泣,他們縱不敢出言解勸,也正好藉故喝止我的機會,使她停下哭泣才對,何以不肯出聲。
凝神聽去,只覺那紫衣少女哭聲如訴,似是在低聲訴說自己的心事。
聲音低弱淒涼,叫人一聽之下,立時引起共鳴,以宗濤等豪放的性格,聽了一陣之後,也不禁為之黯然神傷,泫然欲泣。
只聽她說道:“……君已死,留下我身準與共,空負羞花貌,為誰容,多少相思對誰訴,傷心對青墳……”
這聲音低微的隱隱可辨,但字字句句,都有著強烈無比的感人之力。
宗濤聽到了傷心之處,竟不覺滾下來幾滴老淚,暗暗的嘆道:不知她對什麼人竟然這等鍾情。
正自感嘆當兒,突聽身後響起了步履之聲。
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全身白綾的少年,手搖著墜玉摺扇,一步一搖走了過來。
他似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