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平一收小腹,倏忽間退後三尺。
黑衣少女借勢欺進,雙掌連環劈出,但見掌影飄飄,眨眼間,拍出了一十二拿。這一輪急攻,當真是疾如電閃一般,十二拿綿綿相連,一氣呵成,徐元平被逼得連連向後退出了六步,不禁心頭大為震駭,暗道;這是什麼掌法,怎的這等迅快?
直持對方一十二掌攻完,他才站穩身子,長長吸一口氣,反臂一掌擊去。一股強勁掌風,隨掌而出,直撞過去。
黑衣女冷笑一聲,右掌向後一引,竟把徐元平強勁的掌風引向一側,左掌趁勢攻進,翻碗一招“閉門推月”按向左肩。徐元平只覺對方掌中,似有一股甚大吸力,把自己擊出的掌力引開,心中大驚道:此女的武功好怪。潛沉內力,著地如樁,雙足登時向地下深入半寸,一挺胸,硬把那擊出力道收回,左手施十二擒拿中一招“飛索盤龍”,掌勢一翻,反向那黑衣少女左胸脈門之上拿去。
那黑衣少女左掌去勢決如電奔,纖纖玉指一閃而至,指尖及徐元平左肩衣服之時,徐元平的左手也搭上了那黑衣女的手腕。一接疾退,雙方同時以極快的身法,向後躍退,閃避開了對方的掌劈、擒拿,彼此互望一眼,同時又以極快的身法斯攻而上。
這次動手,徐元平已不敢再存相讓之心,彼此以快打快,爭取先機,剎那間掌指飄飄,四周風生,人影交錯,忽起忽落,但見兩人盤旋疾轉,決如風輪,十合之後,已是難分敵我。
神丐宗濤取過背上的紅漆葫蘆,開啟蓋子,一面喝酒,一面觀賞兩人搏鬥。他已和徐元平有過動手的經驗,知他武功高強,掌力雄渾,那黑衣少女雖然威震西北武林,但也難以和徐元平交手五十回合。
哪知事情大大的出了宋濤的意料之外,雙方愈打愈快,片刻工夫,已過五十回合,那黑衣少女不但毫無敗象,而且出掌愈來愈奇,攻勢也愈來愈是凌厲,招招都是罕聞罕見,詭異無比之學。
而且掌指襲擊之處,又都是人所必救的要害部位,迅速、狠辣兼而有之。
徐元平劈出的掌力,也是愈來愈強,招招如鐵錘擊岸,巨斧開山,變化奇奧中不失正大,更顯得風度磊落。
神丐宗濤不知不覺間,看的全神貫注,暗道:這兩人一個輕靈飄忽、出手詭辣難測,一個掌力雄渾、打來正正大大,但卻正中蘊奇,變化精奧,如能把兩種各走極端的武功融匯貫通,兼得其長,天下只怕難再有抗拒之八。”
心念一動,立時高聲說道:“小娃兒,我說這女娃兒最是難惹!你還不信,現在該知道老叫化之言不虛了吧!”
徐元平天性高傲,聽得家濤一番話後,立時激起怒火,大喝一聲,舉手拍出兩掌。
這兩掌看去輕飄飄的毫無勁力,但出手的時機適時無比,那黑衣少女登時被迫得向後退了三步。
宗濤微微一怔,暗自忖:這是什麼武功?只覺似是聽人說過,但一時卻又想它不起。
黑衣女被徐元平兩掌逼退之後,似是受了甚重的內傷,全身微微顫抖了一下,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閉上雙目。如果徐元平藉機出手,定可把那黑衣少女立時震斃拿下,但他卻停手不攻,仰臉望天,若有所思。
那黑衣少女閉目靜站了一盞熱茶工夫,突然嬌叱一聲,重又欺身攻了上來,雙拿一揚,猛向徐元平拍去。
徐元平揮拿一接,突然悶哼一聲,一連向後退了五步,向後倒去。就在他身子將要跌倒之時,突然大喝一聲,遙遙推來一拿。
這一掌來的毫無勁道,但在擊中那黑衣少女後,突生強勁彈震之力,只聽她嬌呼一聲,身子飛起來四五尺高,捧在地上。
激烈絕倫的搏鬥,完全停下來,重歸沉寂,寒星閃爍下,只見一男一女,相隔有一丈左右,靜靜躺在地上,兩人似都是受了甚重的內傷,連掙扎著坐起來的氣力也沒有了。
一代武學宗師神丐宗濤也看不出這兩人如何受傷,呆了一呆,才緩步向徐元平走去。
只見他緊閉著雙目,仰臥地上,神丐宗濤目力何等銳利,借繁星微弱的光亮,已瞧出徐元平臉色和平時不同,不禁心頭大駭,他江湖經驗豐富,一瞧之下,已知徐元平為一種極為歹毒的內功所傷,並非一般掌力震傷。伸手摸去,只覺他額角冰冷,傷的似是很重。他呆呆站著低頭沉思,但搜盡枯腸,也想不出那黑衣少女用的什麼武功,把徐元平傷的這般嚴重。
不知過去了多久時間,忽聽一陣沉重的步履之聲,由身後傳了過來,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青袍的長髯老者,緩緩地走了過來。此人滿臉凝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