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3 / 4)

醫院。他說,儘管他自以為有免疫力,他也絕不敢象我那樣在麻瘋病人的床上睡一夜。後來他把我放在一間單獨病房內,細心地護理我,過了大約一個星期我就被送往比勒陀利亞總醫院。〃你看,這就是我的悲劇。我希望能僥倖,但是等我回到家裡,我臉上出現的這些可怕症狀終於宣佈了我未能逃脫感染的命運。怎麼辦呢?我是住在一座平靜無鄰的房子裡。我們有兩個可以絕對信任的僕人。這是個可以居住的地方。肯特先生是一位外科醫生,在保證絕不洩密的條件下他願意陪我同住。這樣處理是十分簡單的。而另一條路則是極其可怕的:和不認識的人在一起被終身隔離,永遠不得釋放。但是必須絕對保密,否則即使是在這個窮鄉僻壤也會引起群眾譁然,早晚會把我扭送麻瘋病院的。吉米,就連你也不能告訴。今天我父親怎麼會讓步的,我真不明白。”

上校指了指我。

“是這位先生氣使我讓步的,〃說著他開啟了我遞給他的紙條,上面寫著〃麻瘋〃字樣。“既然他已經知道這麼多了,那最安全的辦法還是全告訴他。”

“確實如此,〃我說道,“誰敢說這樣做沒有好處呢?看來只有肯特先生一個人診視過病人。請允許我,敢問先生是不是這種病的專門醫生呢?因為,據我理解,這是一種熱帶病或亞熱帶病。”

“我有合格醫生的正常知識,〃他有點板起面孔地說。

“先生,我深信你是有能力的,但我覺得在這一病例上聽聽會診意見也是有價值的。據我理解,你避免會診只是怕發生壓力而使你交出病人。”

“正是這樣,〃上校說。

“我預料到這一點了,〃我解釋說,“今天我帶來一個朋友,他的謹慎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以前我曾替他出過力,因此他願意做為一個朋友而不是做為專家來提供他的意見。他的名字是詹姆斯·桑德斯爵士。”

聽我這麼一說,肯特先生臉上流露出的那種驚喜之狀,簡直就象新提升的下級軍官要會見首相似的。

“我將感到驕傲,〃他低聲地說道。

“那我就請詹姆斯爵士到這裡來。他現在正等在門外的馬車裡。至於我們,上校,咱們可以到你書房去,我來做些解釋。”

在這種關鍵時刻就顯出我是多麼需要我的華生了。他善於運用得體的提問和種種驚歎詞來誇張我的偵查藝術,把我那種本來只是系統常識的偵察術給誇大成奇蹟。現在我自己來敘述,就沒有人來捧場了。我只好照實敘述,就象那天在上校書房裡我對著幾個聽眾所說的,其中還包括戈弗雷的母親。“我的方法,〃我說道,“就建立在這樣一種假設上面:當你把一切不可能的結論都排除之後,那剩下的,不管多麼離奇,也必然是事實。也可能剩下的是幾種解釋,如果這樣,那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加以證實,直到最後只剩下一種具有足夠根據來支援的解釋。現在我們就用這個方法來研究一下當前這個案子。起初,提到我面前的有三種可能的解釋,可以說明為什麼這位先生在他父親莊園的小屋裡被隔離或禁錮起來。可以認為他是由於犯罪而逃避,或者是由於精神失常而不願住瘋人院,最後是因為有某種疾病而需要隔離。我想不出其它解釋。那麼,就需要把這幾個結論加以對比和甄別。

“犯罪之說是不能成立的。本地區並沒有尚未破案的犯罪報告,這我十分清楚。如果說是尚未暴露出來的犯罪,那從家族利益來說應該是把他弄走或是送出國外,而不是藏在家裡。我看不出這條思路有什麼可能成立的地方。

“精神失常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小屋裡有的第二個人可能是看守人。他走出來以後把門倒鎖上,這就加強了上述假設,說明可能是強行禁閉。但另一方面,強制不可能是很嚴的,否則這個青年就不會跑出來去看一眼他的朋友了。多德先生,你記得我曾探索論據,比如問你肯特先生讀的是什麼報紙。如果是《柳葉刀》或《英國醫學雜誌》,那會幫助我思索。但是,只要有醫生陪同並上報當局,把瘋人留在家裡是合法的事。為什麼這樣拼命保密呢?因此精神失常的設想也不能成立。

“剩下的第三個可能,看來雖然稀奇,卻是完全符合實際情況的。麻瘋在南非是常見病。由於特殊的機遇,這位青年可能受到感染。這樣一來,他的家屬處境就十分困難了,因為他們不願把他交給麻瘋隔離病院。為了不露風聲、不受當局干涉,必須嚴守秘密。如果給以適當報酬,不難找到一位忠實的醫生來照顧病人。也沒有理由在晚上不讓病人出來。膚色變白是這種病的普通症狀。這個假設的論據是十分充足的,以致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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