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有兩句話要解釋一下,因為我知道你們偵查過我的什麼事兒。我確實是愛過這個姑娘,但自從她選擇了我的朋友麥菲遜那天氣,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幫助她獲得幸福。我甘心躲到一邊做他們的聯絡人。我經常給他們送信。因為我是他們的知心朋友,因為對我來說她是最親近的人,我才匆匆趕去向她報告我朋友的死亡,我唯恐別人搶在我前邊用突然和冷酷的方式把災難通知她。她不肯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你,是怕你責備我而使我吃虧。好,請原諒,我必須回學校去了,我需要躺在床上。”
斯泰赫斯特向他伸出手說:“前兩天咱們的神經都緊張得過度了,默多克,請你不要記住過去的誤會。將來咱們會更好地彼此瞭解。”說完他們兩人友好地拉著手走了出去。警官沒有走,睜大了牛樣的眼睛瞧著我。
“哎呀,你可真行啊!”最後他喊道,“我以前讀過你的事蹟,但我從來不相信。你可真行啊!”
我只好搖搖頭,如果接受這種恭維,那等於降低我的標準。
“開頭我很遲鈍——可以說是有罪地遲鈍。如果屍體是在水裡發現,我會立刻破案。毛巾矇蔽了我,可憐的麥菲遜顧不上擦乾身上的水,所以我就以為他沒下過水。真的,這正是我犯錯誤的地方。哈哈,警官先生,過去我時常打趣你們警察廳的先生們,這回氰水母幾乎給警察廳報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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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探案 帶面紗的房客 字數:8178
如果考慮到福爾摩斯先生的業務活動已達二十三年之久,而在十七年當中我一直是他的合作者和案情記錄者,那就會清楚地明瞭我手中掌握著數量龐大的資料。對我來說,問題總是如何選擇,而不是如何找材料。在書架上有一長排逐年記錄的檔案,還有許多塞滿了材料的檔案遞送箱,這一切不僅對於研究犯罪的人來說,即使對於研究維多利亞晚起社會及官方醜聞的人來說,也是一個完整的資料庫。關於後者我可以說,凡是那些寫過焦慮的信來要求給他們的家庭榮譽和著名祖先保守秘密的人,都是大可放心的。我朋友福爾摩斯特有的謹慎態度和高度職業感,在我選擇材料時仍然起著作用,我絕不會濫用別人對我們的信託。然而,對於近來有人妄圖攫取和銷燬這些檔案的行為,我是堅決反對的。此次事件的指使者是誰,我們早已知道,我代表福爾摩斯先生宣佈,如再發生類似行為,一切有關某政客、某燈塔以及某馴養的鸕鷀的全部秘密將公之於世。對此,至少有一個讀者心裡明白。
再者,也沒有理由認為在每一案件中福爾摩斯都有機會顯示他那特異的洞察力和觀察分析的天才,這些我在回憶錄中曾經不遺餘力地描述過。有的時候他不得不費很大力氣去摘果實,但有時果實自動掉在他懷裡。而往往那最駭異的人間悲劇卻是那些最不給他顯示個人才能以機會的案件,現在我要敘述的就是這樣一個案子。我稍稍改換了姓名和地點,除此而外,都是真實故事。
有一天上午——那是在一八九六年末——我收到福爾摩斯一張匆匆寫就的條子,要我立即前去。趕到之後,我見他坐在香菸繚繞的屋裡,在他對面的椅子裡坐著一位略上年紀的、婆婆媽媽的、房東太太型的胖婦女。
“這是南布利克斯頓區的麥利婁太太,〃我朋友抬手說道,“麥利婁太太不反對吸菸,華生,你可以盡情享受你的骯髒嗜好。麥利婁太太要講一個有趣的事兒,它可能有所發展,那麼你的在場將是有用的。”
“如果我能幫忙的話——”
“麥利婁太太,如果我去訪問郎德爾太太的話,我希望有個見證人在場。請你回去先對她說明這一點。”
“上帝保佑你,福爾摩斯先生,〃客人說,“她是非常急於見你的,就是你把全教區的人都帶上她也不在乎。”
“那我們今天下午早一點去。在出發之前,我們得保證把事實掌握正確。咱們再來敘述一遍,那樣可以幫助華生醫生掌握情況。你剛才說,郎德爾太太住你的房子已經七年,而你只看見她的臉一次。”
“我對上帝發誓,我寧願一次也沒看見過!〃麥利婁太太說。
“她的臉是傷得非常駭人的,對吧。”
“福爾摩斯先生,那簡直不是人的臉。就是那麼怕人。有一次送牛奶的人看見她在樓上視窗張望,送奶人嚇得連奶桶都扔了,弄得前面花園滿地都是牛奶。這就是她那臉。有一次冷不防我看見了她的臉,她立刻就蓋上面紗了,然後她說:‘麥利婁太太,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總不摘面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