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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現在我想起這場噩夢的時候,我的腦門也會突然冒出汗來。我怎麼辦?我無用的槍還在手中。它能有什麼用處呢?我絕望地想在附近找到塊岩石或大樹,但是我只看到些灌木叢。我唯一可能的機會是跑掉。當我絕望地觀察周圍時,發現在我面前有條小路。我是個跑得很快的賽跑運動員,而且現在競技狀態極好,所以我扔掉無用的槍,沿著小路飛跑,不論在這以前還是以後,我都沒有這樣跑過。最後我停下來,幾乎不能動了。我想我把它甩掉了,可是我突然又看見了這個野獸。它再一次趕上了我,近極了。我完了。
我恐怖地尖叫了一聲,轉過身來又沿著小路跑著。我身後那動物的呼吸越來越響了,每一秒鐘我都覺得它就要撲在我身上。突然間卡嚓一聲,我掉了下去,一切都是黑暗的,安靜的。
等我醒過來,我聞到一股很難聞的氣味。黑暗中我伸出手去,碰到了一大塊肉,而我另一隻手摸到了一塊大骨頭。我頭上是一個圓圓的星空,這向我表明我是躺在一個深坑的底上。慢慢地我站了起來,把全身摸一摸。我從頭到腳都是僵直的,疼痛的,但一根骨頭也沒有斷。我恐懼地向上望著。準備著看見淡白色天空的背景下那個可怕的腦袋,不過沒瞧見那怪獸的蹤跡,也沒聽到上邊有任何聲音,因此,我開始慢慢地走動走動,到處摸摸,想弄清楚我掉進來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
我已經說過,這是個坑,底大約二十英尺寬。在底上,是一塊一塊的肉塊,大部分已經腐爛,氣味難聞極了。在窟窿的中央,我發現一根往子。柱子很高,用手我夠不著頂端。我劃了一根火柴,四下看看。
這是個陷餅,人的手做成的。中間的柱子,有九英尺高吧,頂頭尖尖的,由掉在上面的動物的血弄得黑黑的。坑底下的肉塊就是那些遭難動物的屍體,被切開了,好騰出柱子準備下一次動物掉下來,我記得查倫傑宣佈過,高原上不可能有人類,因為他們的武器抵擋不住這類的巨獸。但現在已經十分清楚了,武器管用。巨大的蜥蜴樣的動物鑽不進當地入住的小口的山洞子,而當地人運用他們發達的頭腦,為這些巨大的野獸伏設了陷阱。人類總是主人。
對一個行動靈敏的人來說,坑的斜牆是不難往上爬的,但是在冒險往上爬以前,我猶豫了很久。我怎麼知道那個差點害了我的可怕的動物會不會在最近處的灌木叢裡等著我出現呢?我想到了查倫傑和索摩裡關於這類大爬蟲的一次對話,他們都說在它們那個小小的頭蓋裡,根本不能產生理智。
自然,當我不見了以後,一個沒頭腦的動物是會放棄它的追捕的;它會走開,想法去找別的獵物。我爬到坑沿,看了一看。星星很少了,天開始發白,清晨的冷風吹到我的臉上非常舒服。我看不見、也聽不見我的仇敵。慢慢地我爬出來,在地上坐了一會,準備一旦有什麼危險出現,就再跳進坑裡去。而後我鼓起我僅有的那點勇氣,沿著我來的路走回去。走沒多遠,我撿起了我的槍,而後不久我找到了指引我道路的小河。
忽然在清澈的、寧靜的黎明空中,遠處響起了一聲步槍的槍聲。我停下來聽著,但再也沒有什麼了。剎那間我想是不是什麼動物襲擊我的朋友們了。隨後我想起了一個簡單些、更合乎情理的解釋。毫無疑問,他們發現我不在了,他們設想我在森林裡述了路,放這麼一槍幫助我找到回家的路。
我想要加快腳步,但是我累了,不能照我的打算走得那樣快了,最後我來到了我認識的那個地方,左邊是翼龍沼澤,前面是禽龍出沒的空地。現在我是在最後一道林帶,過了它就是查倫傑要塞了。我呼喊著,但是我聽不到答覆。我的心涼了,我跑著。寨子還象我離開時那樣,但大門開了,我衝了進去。在冷冷的晨光中,我看見我們的東西扔得地上到處都是。我的夥伴們不見了,在靠近那堆火的灰燼的地方,有一灘血。
震動來得太突然。我在空營地的周圍林中到處跑著,呼叫我的夥伴。靜靜的陰影裡沒有傳來回答。一種可怕的想法促使我絕望: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在這個毫無生路的地方,可能就剩下我自己,而且沒有下到下面世界去的任何辦法,我可能就在這個噩夢般的國度裡活著死去。離開我的夥伴,我就象一個在黑晴中的孩子,無依無靠,沒有力量。我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忽然想起了忠誠的贊波,他還在懸崖底下等著我們,這還是某種安慰。在這個世界上我還並不完全孤獨。我到了懸崖邊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