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僅來得及把窗戶關上。”
“聽起來確實可能是這樣。”
“喏,咱們就權且當它是個有用的假定吧,因為還沒有比這更好的假定。我已經說過,休·布恩被捕了並被關到警察局裡去,可就是拿不出什麼東西來證實他以往有什麼罪嫌。多年以來他是盡人皆知的專門以乞討為生的人。他的生活似乎是十分安靜和無害於人的。現在事情就這樣擺在面前,應該解決的問題象過去一樣還遠遠沒得到解決。這些問題是:內維爾·聖克萊爾在煙館裡幹什麼?他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在哪裡?休·布恩和他的失蹤有什麼關係?我承認:在我的經驗中,我想不起有哪一個案件,乍一看似乎很簡單,可是卻出現了這麼許多困難。”
當歇洛克·福爾摩斯細說著這一連串奇怪的事情的時候,我們的馬車正飛快地駛過這座大城市的郊區,直到最後把那些零零落落的房子甩在後面。接著馬車順著兩旁有籬笆的鄉間道路轔轔前進。他剛一講完,我們正從兩個疏疏落落的村莊之間駛過,有幾家窗戶裡燈光閃爍著微光。
“現在已經到了李鎮的郊區,〃我的夥伴說,“在我們短短的旅途中,一路上竟接觸了英格蘭的三個郡縣,從米德爾賽克斯出發,經過薩里的一隅,最後到達了肯特郡。你看到了那樹叢中的燈光了嗎?那就是杉園。在那燈旁坐著一位婦女,她憂心如焚,靜聆動靜的耳朵無疑已經聽到我們馬蹄得得的聲音了。”
“可是你為什麼不在貝克街辦這件案子呢?”
“因為有許多事情要在這裡進行偵察。聖克萊爾太太已經盛情地安排了兩間屋子供我使用。你可以放心,她一定對我的朋友兼夥伴表示熱烈歡迎。華生,在我還沒有得到她丈夫的訊息以前,我可真怕見她。我們到啦。”
我們在一座大別墅前停車,這座別墅坐落在庭園之中。這時一個馬僮跑了過來,拉住馬頭。我跳下車來跟著福爾摩斯走上了一條通往樓前的、小小彎曲的碎石道。我們走近樓前時,樓門洞開,一位白膚金髮的小婦人立在門口,穿著一身淺色細紗布的衣服,在衣服的頸口和腕口處鑲著少許粉紅色蓬鬆透明的絲織薄紗邊。她在燈光輝映下,亭亭玉立,一手扶門,一手半舉,情極熱切。她微微彎腰,探首向前,渴望的目光凝視著我們,雙唇微張欲語,好象是在提出詢問的樣子。
“啊?〃她喊道,“怎麼樣?〃隨後,她看出我們是兩個人,起先還充滿了希望地喊著;可是看到我的夥伴搖頭聳肩,就轉而發出痛苦的呻吟了。
“沒有好訊息嗎?”
“沒有。”
“沒有壞訊息嗎?”
“沒有。”
“謝天謝地!請進來吧!你們一定很辛苦了,足足累了這麼一整天。”
“這是我的朋友,華生醫生。在過去的幾個案件裡,他對我的幫助極大,我很幸運能把他請來和我一同進行偵查。”
“我很高興見到您,”她說,熱烈地和我握手,“如果您考慮到我們所受到的打擊是來得多麼突然的話,我相信您會原諒我們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的。”
“親愛的太太,〃我說,“我是經過多次戰役的老戰士,即使不是如此,請您也不必跟我客氣。對您或者對我的老朋友,如果我能夠有所幫助的話,那麼,我真是太高興了。”
“福爾摩斯先生,〃聖克萊爾太太說,這時我們已經走進了一間燈光明亮的餐室,桌上擺好了冷餐,“我很想問您一兩個直截了當的問題,求您給一個坦率的回答。”
“當然可以,太太。”
“您別擔心我的情緒。我不是歇斯底里的,也不會動不動就暈倒。我僅僅想聽聽您的實實在在的意見。”
“在哪一點上?”
“您說真心話,您認為內維爾還活著嗎?”
歇洛克·福爾摩斯似乎被這問題窘住了。〃說老實話,說啊!〃她重複著,站在地毯上目光向下直盯著他,這時他正仰身坐在一張柳條椅裡。
“那末,太太,說老實話,我不這麼認為。”
“你認為他死了?”
“是的。”
“被謀殺了?”
“我不這樣認為。或許是。”
“他在哪一天遇害的?”
“星期一。”
“那未,福爾摩斯先生,也許您願意解釋一下我今天接到他的來信,這又是怎麼一回事?〃福爾摩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好象觸了電一樣。
“什麼?〃他咆哮道。
“是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