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馬里奧,我按捺不住好奇心要看電報了,你同意嗎?”
“非常願意。”
“謝謝。”
聶魯達原想順著信封把電文開啟,但實際上他一下把整個信封扯壞了。馬里奧踮起腳尖,想從詩人肩後溜一眼電報的內容。
“不是瑞典寄來的,不是?”
“不是。”
“您相信今年會把諾貝爾獎授予您?”
“我早就不操那份心了,看到自己的名字象頭賽馬一樣出現在每年參賽的名單上,讓我火冒三丈。”
“那麼電報是誰發來的?”
“黨中央委員會。”
詩人停頓了一下,神情極為不悅。
“孩子,今天不會恰巧是星期二,十三號吧?”
“是壞訊息?”
“壞極了,他們提名我為共和國總統候選人。”
“唐·巴勃羅,那可太棒了!”
“提名你才太棒呢!而我假如真的當選了該怎麼辦?”
“您一定會當選,所有人都認識您。我父親的家裡僅有一本書,那就是您的書。”
“那又能證明什麼?”
“幹嘛要能證明什麼?如果我的爸爸既不會認字也不會寫字,而他有您的書,這就意味著我們必勝。”
“我們必勝?”
“當然了,我無論如何要投您的票。”
“感謝你的支援。”
聶魯達把電報剩餘的部分疊起,並把它深深地“埋葬”在褲子後面的口袋中。郵遞員用一雙溼潤潤的眼睛看著他,那副神情讓詩人想起巴拉爾(詩人誕生的城市,譯者)霏霏細雨中的一隻小狗。
詩人面部沒有任何表情,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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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去旅館,去結識那位有名的比阿特麗斯·岡薩雷斯。”
“唐·巴勃羅,您在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我們去酒吧,嘗一小盅酒,看一眼那位未婚妻。”
“假如她看到我們在一起,會感動得要死。巴勃羅·聶魯達和馬里奧·赫梅內斯一塊在旅館裡喝酒,她會感動得要死!”
“那是很悲慘的事,沒能獻給她一首詩,而要為她書寫一幅墓誌銘。”
詩人邁著強健的步伐疾步向前,當看到馬里奧還遠遠落在後面處於驚愕之中,他回過頭來對他說:
“又怎麼啦?”
郵遞員連蹦帶跳,很快來到了詩人的身旁,他望著詩人的眼睛:
“唐·巴勃羅,如果我能和比阿特麗斯·岡薩雷斯結婚,您能答應做婚禮的伴郎嗎?”
聶魯達輕輕撫摸著修剪齊整的鬍鬚,做出正在思索如何回答的樣子,爾後,他以不容置疑的姿態把一個手指放到額頭上,“在旅館喝完酒後,我們將就兩件事做出決定。”
“哪兩件事?”
“共和國總統職位的競選和比阿特麗斯·岡薩雷斯。”
郵差6
當漁民看到巴勃羅·聶魯達在一個陌生年輕人陪伴下,走進小旅館時(陌生年輕人與其說是扛著一個皮口袋,不如說是緊緊地抓著它),決定提醒新的女店主注意這一對客人的到來,兩人中的一人是尊貴的賓客。
“來人了!”
剛剛走進來的人在面對櫃檯的兩把椅子上坐了下來,掃視整個櫃檯,目光便盯在一個十七歲的姑娘身上,她那栗色捲曲的頭髮被微風吹得有些零亂,象櫻桃一樣圓溜溜的棕色眼睛流露出幾分憂鬱又充滿自信,粉頸流瀉而下,胸部“別有用心”地被小兩號的運動衫緊緊地“壓迫”著,兩隻Ru房雖遮蓋嚴實,仍有幾分不安生,她那腰肢能誘人摟著大跳探戈,直跳得把黎明送走、酒全喝光。就在姑娘離開櫃檯,走到廳內地板上的一瞬間,顯露出支撐著身體的各個姣好的部位:在姑娘嬌小的腰肢下,雙臀扭動嫋娜多姿,身著一條別有韻味的迷你裙,使得那修長的大腿格外引人注目,大腿通達到古銅色面板的膝蓋部,象一段慢拍舞蹈一樣,直至那赤裸的雙腳,那是一雙村姑的腳,使人象聯想到滑輪,那光潔的面板令人沿著精巧的滑輪順著身體的部位朝上看去,直至看到那雙咖啡色的眼睛。當客人在桌子旁邊坐下的時候,那憂鬱的眼神立刻會閃現出調皮機靈的目光。
“足球之王,”比阿特麗斯·岡薩斯說道,用她的小姆指戳在漆布桌布上,“您要點什麼?”
馬里奧的目光盯著她的眼睛,足有半分鐘的時間,他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