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就如魚一般跳入了河中。黑衣人追到河邊,不禁連連頓足。他曾跟舒亞男說過,因為小時候差點溺水而亡,所以一見水就害怕。沒想到自己這個弱點,現在卻被她利用來躲避自己。他只得一聲長嘆,順著河邊往下游追去。
舒亞男從小就和男孩子混在一起,入水後堪比游魚,不過她並沒有遊遠,而是隱在河邊的礁石後。聽著黑衣人一路呼喚著自己的名字,沿河追了下去,她的淚水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但她拼命在心中告誡自己:舒亞男!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你不能再將命運交付他人,你一定要靠你自己!
直到再聽不到他的聲音,舒亞男才從水中翻身上岸。略一猶豫,她毅然向著與他相反的方向,發足狂奔而去。
天剛矇矇亮時,舒亞男來到一處不知名的小鎮。經過一夜急行,她又困又餓。此時街邊的早點鋪生意正隆,米粉、麵條、糯米粥……各種香味不住灌入鼻中,這讓她更感到飢腸轆轆。摸摸腰間,才發現幾個鏢頭所贈的銀兩不知何時已丟失,她只得望著那些誘人的早點咽口水。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身後傳來一聲關切的問候。舒亞男回頭一看,就見一位年過五旬的婦人正打量著自己。那婦人身披長袍,雖然眉亂唇薄,但眼中卻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慈祥。舒亞男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衣衫破爛,她不敢暴露自己女犯的身份,略一遲疑,撒謊道:“我原本是隨爹爹去杭州探親,誰知路上卻遇到了劫匪,只得跳入河中逃生,糊里糊塗來到這裡,不僅與爹爹走散,還丟失了所有盤纏。”
“可憐的孩子!”那婦人一聲嘆息,取下自己的袍子為舒亞男披上,“這天氣還穿著溼衣,小心凍出病來。餓了吧?”
舒亞男本想拒絕,但肚子卻咕嚕直叫起來,只得紅著臉點了點頭。那婦人忙拉著她來到一間早點鋪,邊讓小二上早點,邊對舒亞男道:“老身夫家姓馬,排行第三,別人都叫我馬三娘。聽口音就知道姑娘是揚州人,老身夫家也是揚州,聽到姑娘的口音就覺得親切。對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舒亞男不敢以真實姓名相告,只得信口道:“小女子名叫舒蘭,三娘叫我阿蘭就可以了。”“阿蘭?這麼巧,剛好與我閨女同名!”馬三娘欣喜地拍手叫道,打量舒亞男的眼神又親近了幾分,“深秋天氣,你一身溼衣怎麼成?待用完早點,三娘帶你去綢緞莊買些新衣換上,要是受了風寒可就麻煩了。”舒亞男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多謝三娘,可惜我現在是腰無分文。”馬三娘忙道:“三娘有啊!老身看姑娘也是大戶人家的閨女,不是缺錢的主兒。老身先給你墊著,等你有錢了再還我也不遲。”舒亞男暗自慶幸遇到馬三娘這樣的熱心人,她感激地道:“那就多謝三娘了!”
待用完早點,腹中充實,人也就精神起來。馬三孃親切地挽起舒亞男的手:“閨女,遇到三娘是咱們的緣分,你若不嫌棄,就當我是你乾孃吧。”舒亞男紅著臉道:“那阿蘭可就高攀了。”
“什麼高攀低攀,閨女再說這話,三娘可要生氣了!”馬三娘喜上眉梢,拉起舒亞男興沖沖往前而行。此時天色已大亮,街邊各種店鋪正陸續開張。馬三娘將舒亞男領到一間名叫“錦繡源”的綢緞莊,進門後就對掌櫃高聲道:“快將你們最好的綢緞拿出來,老身要給我閨女買幾匹好料子做衣裳!”
掌櫃連忙親自過來招呼,帶著馬三娘一匹匹看過去,馬三娘卻只是搖頭:“你們這麼大的綢緞莊,怎麼盡是些大路貨?想買匹好點的綢緞都沒有。”那掌櫃忙道:“咱們裡間還有一匹七彩錦,那可是進貢給皇家的東西。夫人肯定會喜歡,不過就是價錢有些貴。”
“價錢不是問題,只要我閨女喜歡。”馬三娘正要隨掌櫃進去,卻突然發現舒亞男還渾身溼漉漉站在那裡,忙對她道,“閨女,你先挑兩件成衣換上,呆會兒一塊兒算。”
綢緞莊也有不少成衣,在店小二的殷勤招呼下,舒亞男挑了兩件素淨的衣袍,進試衣間將溼衣換下,對著銅鏡照照,還比較合身。她仔細收拾妥當後開門出來,就見掌櫃和小二在門外恭候,二人不住聲地交口稱讚,大肆恭維。舒亞男心情愉快,隨口問:“多少錢?”
掌櫃立刻拿起算盤噼裡啪啦一打,然後將算盤遞到舒亞男面前:“一共是三十五兩七錢。”
“三、三十五兩七?”舒亞男目瞪口呆,身上這兩套衣衫,怎麼看也值不了一兩銀子,她不禁訥訥問,“怎麼這麼貴?”
“姑娘,咱們是老字號,可不敢賣你高價。”那掌櫃一臉委屈,重新將算盤打得噼啪作響,“一匹七彩錦是三十兩,一條狐皮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