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那一晚我和森雄之間發生的事,不只是你所看到的那樣而已……”
溫純純故意留餘音,讓胡未央平白去想像。胡未央白著臉,瞪著溫純純說: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你應該知道,因為你,森雄一直避開我。”
“這關我什麼事?是你介入我跟森雄之間,不是我破壞你們的感情。”
“沒錯,但我懷了森雄的孩子已是事實。我知道我不該介入你們之間,我也打算默默離開,但──沒想到我卻懷孕了。我──”
說到這裡,溫純純開始哽咽了,柔弱悽慘,讓人憐憫。
“請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破壞你們的感情。”她啜泣著。“我已決定離開這裡,自己一個人把孩子生下,撫養他長大……”
“既然如此,你來找我作什麼?”
胡未央的表情、語氣顯得相當冷淡寡情。溫純純哭得那樣可憐,那樣軟弱無靠,她居然一點也不動情,一顆心宛如鐵鑄的。
沒錯,她憑什麼要同情溫純純?
“我──我──”溫純純對胡未央冷漠的態度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不斷地流淚,顯得她的可憐無依。
“你來找我,告訴我這些,是希望我同情你,自動退讓,成全你和森雄是不是?”胡未央毫無表情地點出溫純純的用意企圖。
“不!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胡未央倔著臉說:“告訴你,溫小姐,你的模樣的確楚楚可憐,惹人同情,但這一套對我沒有用,我不是男人,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溫純純眼眶通紅,淚如雨下。“我真的沒有破壞你們感情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嗚──”
溫純純每說一句話,總是以哭聲嗚咽作結束。胡未央聽得心煩意亂,冷冷地說: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要辦,失陪了。”
她丟下溫純純逕自上樓,將自己鎖在房裡。
第十一章
把行李隨便往客廳一丟,範修羅脫掉西裝,鬆鬆領帶,為自己倒杯威士忌,然後將自己重重丟在沙發上。
這一趟歐洲來回,耗去了他不少時間和精力,累得他只想洗去一身的勞頓和疲憊。
蘇聯解體後,很多人看好這塊新興的市場,已有不少外資投石問路;而東歐開放改革這數年來,更是吸引了不少的商人和投機客。
他這一次前往歐洲,主要是考察西歐經濟貿易情況,試探“範達”拓展歐洲業務的可行性,順道轉去了東歐,瞭解當地經濟發展的情形。
東歐經濟發展,乍看一片欣欣向榮、前景極為看好,其實也隱藏了危機無數。政局不穩定是主要的原因之一,泡沫經濟熱潮的消退,也是令人裹足不前的重要因素。
現在世界各地許多知名公司,都在縮減公司編制以因應這股全球性的經濟不景氣。在這種狀況下,“範達”在歐洲拓展業務實為一項冒險的舉動。該不該、值不值得去冒這個風險,還有待全面性的評估。範修羅也是為此沈吟許久。
他雖是個冒險家,但絕不憑衝動作事。企業經營是長久的事業,與其抱著撈一票走人的心態,倒不如放棄不要,抽身避開。
總之,儘管這處市場潛力無窮,範達要拓展歐洲方面業務還有待仔細評估研究。這趟歐洲行對範修羅來說,雖不至於完全徒勞無功,但也足夠勞累。
他仰頭將威士忌一仰而盡,正想起身到浴室,門鈴卻響了。
他狐疑地望著大門口會是誰。他一個人住在這幢高階大廈,有專職的守衛,從來不曾有過訪客。
突然他腦中一閃,興奮地跳起來──會是她嗎?
不!不可能!
他對自己莫名其妙的興奮情緒感到生氣起來。他到底哪裡不對了?怎麼一想到那個可惡的女人,竟會有這種可笑的反應!
但他還是很快地開門,帶著一種莫名的期待──
“是你!”門開後,出現的是方蕾。範修羅期待的心情明顯轉為失望的表情。
他掉頭回到客廳,又倒了一杯威士忌。
“沒錯,是我。你在等人?”方蕾走進去,關上門說:“我是替你送東西來的。”她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皮夾。
“石副理好意去接機,你卻把我們丟給他,自己搭車回來。結果把這個給掉了。”
她搖搖手,露個媚人的甜笑。
“隨便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