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攏齊裝進塑膠袋裡,像拎著蘿蔔一般以垂直落體丟進垃圾桶裡,拍拍雙手說:
“再見了!可恨的履歷表,我再也不會利用到你去找什麼鬼工作!就算是當乞丐上街要飯,我也不會再拜託你了!莎喲哪啦!”
“很有志氣嘛!了不起!”錢杜娟倚著門口,半諷刺半佩服。
王德琳和孔令琳跟在後面進來,詫異的問道:
“咦?森雄?”
“走了。”
“走了?範太太不是留他下來吃飯?”
“他還有事吧!”胡未央說:“你放心吧!他要我轉告你,你搬家那天他會過來幫忙。”
“哇!我就知道!”王德琳抱著拳頭,學日本電視劇裡那種小女人高興興奮時的神情,閉著眼,半張大嘴巴說:“我就知道森雄是個大好人!溫柔的好男人!”
“他對每一個人都這麼溫柔。”胡未央說。
“男人太溫柔了,讓人很沒實在感。”錢杜娟儼然專家般挑剔說:“溫柔的男人大都很優柔寡斷,他對每個女人一樣好、一樣溫柔,很容易使得女人對他產生好感,許以感情;但他兩頭都放不下,到最後搞得一團糟。依我看,劉森雄就是這種典型。”
“不會吧!比起丁大剛那死人,森雄先生要好太多了。男人就是要像他這樣,又溫柔又體貼,又有個收入高而且穩定的工作。”王德琳露出嚮往的表情。
錢杜娟白她一眼,糗她說:
“既然丁大剛處處不好,你為什麼還要跟他訂婚,搬到他公寓去,死心塌地跟著他?”
“沒辦法,就是愛上了嘛。”王德琳攤攤手,表情無奈又甜蜜。“其實我挺羨慕未央的!找丈夫就是要找像劉森雄這種的;本身條件好不說,人又溫柔體貼,而且在公營銀行任職,待遇高福利又好,有自己的房子,又不跟他父母一起住──這種男人,每個女人都搶著要!”
“得了吧!男人也不能只看條件、看表面。這世上差勁的男人居多,想想那些婚姻暴力!”
“你未免未雨綢繆得太厲害,難怪老是找不到男朋友。”王德琳對錢杜娟的論調嗤之以鼻。“未央,你最好別聽她的,免得跟她一樣,老大不小了,都二十六歲了,還沒有人要。”
“誰像你這麼沒出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嫁不出去,沒有男人要!”錢杜娟反唇相稽。
“拜託你們兩個別再鬥嘴了。”孔令珠擋在中間高舉休戰牌。“你們這樣鬥來鬥去有什麼意思?吵吵鬧鬧的,煩死人了!”
“是她要先跟我抬槓的。”王德琳悻悻然地摸摸鼻子。她嫌自己的鼻子太大,所以有習慣性摸鼻子的舉動,心理作用覺得鼻子會因此小一點。
錢杜娟清楚王德琳有這個毛病,於是毒她一句話:
“別再摸了,你的鼻子再怎麼摸也不會縮小,只會越摸越大,搞得肌肉鬆弛罷了!”
“要你雞婆!你才要擔心你自己心眼小、皺紋多,老得快!”王德琳反擊道。
“拜託你們兩人休戰行不行?我有正經事要跟未央說。”孔令珠拉開想撲上前的錢杜娟,擋在她身前。
胡未央不感興趣地看孔令珠一眼。孔令珠嘴裡所謂的正經事,通常都不會是什麼經世濟民的嚴謹事,大都只是她生活課業或者愛情上的一些小煩惱,芝麻蒜皮綠豆大而已。
“算了吧!你會有什麼『正經事』?學校餐廳賣的牛肉麵裡吃到一隻蒼蠅,你都把它當是世界末日一樣般大聲嚷嚷,還能有什麼『天大』的事要說?”王德琳心情一不好就愛刻薄人,也不是怎麼存心。
“我是說真的!”孔令珠舉手為誓,表示事情的正經程度。
“說吧!是什麼『正經事』?”錢杜娟料睨她。
“是關於劉森雄……”孔令珠先是吞吐,然後下定決心,一副為好朋友維護正義的表情說:“昨天晚上,我坐車回來經過劉森雄住的那棟公寓附近,看見他和一個女的在一起。那女的伏在他懷裡哭個不停,楚楚可憐,劉森雄擁著他的肩膀,一直溫柔地安慰她,看起來很不尋常。”
胡未央聽了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說:
“不會有什麼不尋常的。森雄一向就對每個人都很溫柔,有什麼傷心事向他哭訴,他都會溫柔的安慰,不大會拒絕。你昨晚看的情形,大概也是這麼一回事。”
“不!你絕不能太掉以輕心。”王德琳說:“就算劉森雄的行為坦蕩磊落,但那女的可居心叵測!沒有女人會隨便找個不喜歡的男人,撲在他的懷裡哭訴的。那女的一定對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