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小說:撒金箋 作者:開蓋有獎

名有姓有通訊地址的,怎麼不找他了?”

我是還未等惜如把話講完了就截住她的,理由一定是我已慢慢地陷入一種恐慌狀態,意識到整件意外還有一個淒厲至極的高峰隱在背後,開始要向我展示。

於是一種莫可明言的心慌意亂令我的神經拉得越來越緊,態度舉止就與尋常不同了。

要是醫院找不到信暉,那表示著什麼呢?我沒有時間再幻想、再探索下去,我只能急躁地追問。

惜如被我這麼一鬧,咬一咬下唇就說:

“姐夫跟二姐同車而行,他也遭到意外,現今還昏迷不醒。”

我像沒有聽到任何語言似的,腦子裡忽然的一白,跌坐在母親身旁。

這個反應,顯然的把母親、三婆和惜如等都嚇著了,我的驚痛比她們更甚,一個是我夫,一個是我妹,都是最親最親的血緣骨肉。

且,我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淒厲念頭,開始在我心內腦海內滋生,那比生死更能震撼我整個人。

第一次,我發現自己對感情的執著竟然可以到這種驚人地步。

或者,在往後的日子裡分析,再正確的解釋是我的自尊心原來強到這種驚人地步。

我一定是過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回覆了知覺的。

奇怪我並沒有像母親及其他人等的改聲嚎哭出來,我緩緩地站起來,告訴母親,我要立即趕回金家去。

母親緊緊握著我的手,悲切地問:

“心如,如果你覺得哭出來舒服一點,你就哭吧,這樣子更教我擔心。”

我拍著母親的手背,連連地拍著,說:

“不要擔心,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盡畢生之心力,到我今時今日,為娶自己的兒媳婦而大排筵席,款宴本城頂級富貴人物之際,我可以肯定地說,全是為了我堅定不移地實踐當年給母親說的那句話:

“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哭是無助、傷心、絕望、放棄的表示。

只餘一分希望、一點精力、一線生機、一份援引,我都不會哭,我要活下去,因而我會默默苦幹。

生存之道,原來可以自一些人物與感情上的滅亡而領悟出來。

……

我帶著耀暉回到金家去,一屋子都烏雲蓋頂、愁眉苦臉,像知道了可能發生的大事似。

二姨奶奶與三姨奶奶差不多一聽我回來就疾走到大堂上接我。

她們都齊聲喊了一聲:“大嫂!”

然後各自攙扶著我,問:

“信暉的意外,你知道了?醫院已經搖了電話給我們。”

三姨奶奶這麼說,“我可還沒有聯絡上旭暉,這孩子不知往哪兒跑了,真教人擔心。”

“不用擔心嘛,發生意外的車子,香港警方說只坐了一男一女兩個人。”二姨奶奶這樣說。

三姨奶奶趕緊白了她一眼,這個表情更似利刃,直扎我的胸膛,血如泉湧。

一男一女兩個人坐在車子上,生了交通意外。

事情就這麼簡單嗎?

還有更復雜難纏之事在背後,將會對我構成沉重的打擊,也將引起所有其他人的訕笑嗎?

三姨奶奶如今白了她的拍檔姊妹一眼,是為了不好意思在我有危難之際,仍把關心的重點放在旭暉身上,抑或已洞悉內裡的乾坤?

完全不得而知。

“大嫂,見你回來,我們安心多了,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我說:

“我現在回來拎幾件衣服,就到香港去。”

“好,快去,快去,總得有個親人在信暉身邊才好。”二姨奶奶說。

“那麼,派個什麼人陪著你一道走?”三姨奶奶想一想,就說,“我看請店上的老劉陪你走一趟,他對香港比較熟悉。”

我答:

“不用了,老劉店上的事,也是蠻多的,我就囑我妹子惜如一起跟我上道吧!”

有一種第六感覺,我要面對的困擾,不會是老劉所能幫得了的忙。反而是日漸成長的惜如,說到底是骨肉,且是女性,比較容易溝通扶持。

萬一真的證明一個妹妹已然背叛我、出賣我、陷害我,總還有另一個妹妹在身邊扶助自己。

那時我的想法是很合情合理、順理成章的,不能說我仍然天真,只不過還看不透原來人生甚難逆料,世情多變而已。

年輕時也不相信命運這回事,誰會想到命中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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