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紐約是什麼時候建立的?”鄭泉一邊注視著東河對岸,那邊更為茂密的森林吸引了他的目光。 “準確說,是1624年,荷蘭商人彼得·米紐特用一堆總價值不足24美元的破爛貨從印第安人手裡買下了曼哈頓島,然後取名為新阿姆斯特丹,不過嘛……沒多少年就被英格蘭人給奪走了。” 蘇子寧從記憶力挖出了這段歷史,不過他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以你的估計,現在是多少年?”鄭泉對蘇子寧的歷史知識沒有懷疑。 “現在應該是1618年到1625年之間,當然,不排除時間可能更早,但至少也是1614年之後。從那個倒黴的荷蘭人的墓誌銘和這裡的狀況來推斷的。” “應該還有幾年時間……”聽到這個結論,鄭泉緊繃的臉稍微緩和了些。 哦?這位大叔難道有想法?蘇子寧一臉古怪地看著眼前明顯雙眼冒出熱烈光芒的船長。 …… …… 大災難後第五天,晴朗。 在許多人的手錶裡,現在還是2012年的9月21日星期五。 經過一天斷斷續續的簡單修復,那艘曾經和516號海關緝私船一起擱淺的漁船終於能夠派上用場了。憨厚的漁船主在激動中差點親吻了負責修理的海關緝私船機械師。 今天,最後一個重傷員脫離了危險。也在這一天,自救委員會公佈了一個大家猜測已久答案。 穿越?!好像有點啥意思…… 許多人終於等來了這個他們猜測已久的真相。和蘇子寧想得一樣,這群好幾天前還喊死喊活尋求真相的倖存者們在“憋”幾天後個個如斷線的木偶般呆坐了一邊。 河灘宿營地一側堆砌著誇張的前碼頭庫存物資,而這些才是總量的不到十分之一,僅僅就這點規模,就足夠倖存者們用上一年。 當然,沒人去在意食品的問題,在那位社會心理學家的刻意安排下,為了減輕災後憂慮和營造安全感,鄭泉所領導的自救委員會幾乎是敞開了供應。但實際上,就自救委員會所掌握的食品儲備,最多三個月就會見底。 鄭泉站在一個大集裝箱上拿著喇叭說什麼,蘇子寧沒有去聽,只是手拿一個小手抄本快速地寫著。 “昨天晚上的委員會會議你怎麼不參加?我們要向南遷移,到那個荒廢的碼頭區去建立定居點。”一邊的嚴曉松碰了下蘇子寧的胳膊,扭頭嘀咕了句。 “有齊建軍在,沒我說話的份,或者我說不說都沒啥。”蘇子寧沒有抬頭,繼續在手抄本上寫著。 “他好像很看重你。”嚴曉松笑著不置可否,一邊舉起了手,順帶還幫著蘇子寧抬起了胳膊,因為臺上的鄭泉在象徵意義的進行全民舉手表決。這一動作又打斷了蘇子寧的書寫。 “他需要幫手,幫他在自救委員會里獲得更多的話語權。”蘇子寧放下手臂,用鉛筆點了點自己,又點了點對方,“你,董久楠,甚至那個九零後周可民都有可能是他看中的潛在物件。” “我?”嚴曉松有點不解。 “以後你就明白了,或者你可以去問問那個社會心理學家。”蘇子寧神秘一笑,就收起了手抄本。 “你剛才著急寫啥?”嚴曉松指了指對方的口袋。 “把能想到的過去或未來幾十年歐洲人殖民北美的情況都寫下來,免得遺忘。現在這些東西比一把81槓都重要。”蘇子寧整理了下衣服,似乎輕鬆了不少。 “有啥結論?”嚴曉松見蘇子寧表情,知道局面還算樂觀。 “也許再過段時間,還有群來自歐洲的倒黴鬼會在距離我們上千公里以外的海岸登陸。”四周一片聲浪響起,受動員的人群在自救委員會官員的演講吓各有憂喜。蘇子寧笑呵呵地指了下東北方向,“五月花號,一群創造了歷史的倒黴催的孩子。” 創造歷史……也許我們也是其中之一了吧……嚴曉松想著。 又休整了一日後,倖存者們開始攜老扶幼地沿著哈得孫河岸分批行動。 從碼頭倉庫裡掏出來的輪胎被簡單地製作成若干平板手推車,載著大量整理出來生活物資,一車車艱難地推著南下。而更大宗的物資,則由那艘勉強修復的漁船進行輪番運輸。 目的地,那片被歐洲毛皮商廢棄的碼頭附近,幾個自稱是土木工程專業的年輕人帶著幾十名前碼頭工人已經在到處勘量比劃著。
………【第六章 新的曼哈頓(一)】………
水澤和森林的交接處,幾十號碼頭工人手執消防斧,分散在一片杉樹林內。高大的樹幹在一陣陣“咄咄”地砍伐聲中微微搖晃。僅有的幾把原本屬於碼頭設施建設單位的鋼鋸成為了最高效率的工具。 隨著高聲的吶喊,樹木四周的人們果斷的閃開,巨大的樹木吱吱呀呀地傾倒,殘枝碎葉紛紛而下。簡單地砍掉分枝後的幾根原木被套上繩索捆在一起,然後由幾輛略微經過改裝的碼頭叉車在遠處緩緩拉扯而走。 施工已經展開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