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陌生問題中最容易處理的一面。從社會心理學上說,當人類群體處於自然環境劣勢時,人類群體會在潛意識的引導下,透過創造各種倚強凌弱的人際心理優勢來掩蓋自己的內心恐懼,這種行為可以是內部,也可以是外部。 於是,這些遠離家鄉的歐洲人把他們的孤獨、不滿、苦難與恐懼發洩到了印第安人甚至是自己人頭上,盡其所能地填補他們需要的一切物質或精神上的貧困與潦倒。 …… …… 大災難後第三天。 經過兩個班的武警兩天來的戒備與搜尋,倖存者臨時宿營地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野狼群的襲擊。 矇在鼓裡的倖存者們的也沒有等來他們希望的外部救援。 當天,自救領導小組進行改組,名稱也改為了自救委員會,成員進行了適當的擴充。包括遼東大漢董久楠都入選了,至於入選的理由,鄭泉以對方是退伍軍人並且在碼頭工人中有著一定的號召力給予了回答。 爭吵、謾罵乃至鬥毆依然不可阻止地發生著。往往因為一個小小的問題,就會引發兩個看起來極其文弱的青年一頓歇斯底里地互相拉扯,而起因很可能只是因為一方坐了對方的塑膠布。 女人們被警察刻意隔離在河灘的另一頭,以防範可能的惡性行為。 每天晚上,總有那麼個角落會傳來嘶啞的謾罵或者哭泣聲,讓精神緊張的人們更加憔悴難眠。 得益於又一位加入自救委員會的新成員,一位據稱長期從事社會心理學研究的中年男子。在他的理論裡,居於危險狀態的人群,如果得到大量的安全暗示,會使人群迅速從慌亂中恢復理智。 從幾十位嚴肅站崗的制服,到第一批整理出來的堆砌如山的物資,再到通宵的武裝戒備外加按需隨時可以領取的食品,無一不在起著安全暗示的作用。 不管如何,從第三天開始,倖存者們的精神面貌都發生了一些較樂觀的變化。 死亡者已經擇較遠的地方妥善安葬,傷員們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這有賴於自救委員會組織的醫療小組的努力,那幾輛傾覆120急救車裡有著大量的內外科急救藥物,而醫護人員在大災難中也基本沒有傷亡。 經過前兩天簡單的分類統計,除了那五艘散裝貨輪被海關緝私隊暫時隔離外,災難現場的碼頭倉庫中的物資大致有了個結果。 家居用品包括總數近4萬套各類成衣製品,近1萬套床上紡織用品,3萬多雙鞋以及上百套進口組裝傢俱。 廚具用品包括3000多套沿海某鄉鎮企業生產的不鏽鋼廚具,2000多套義大利進口的高階玻璃酒具。 機械用品則是某個倒塌倉庫裡堆砌的進口垃圾——大概幾十部略帶鏽跡的二手機床。 幾座倉庫廢墟里還掩埋著幾千個汽車輪胎,上百噸柴油和其他一些工業油料,以及成零件狀態的幾百輛進口山地腳踏車。 食品類的,則是沿海鄉鎮企業生產的大量用於出口到外省或東南亞的各類土特產包裝食物。唯一主流一點的,就是某個農業公司租賃倉庫裡的大約30噸的進口泰國香米以及部分農作物種籽。 除此之外,就是大量的線圈電纜之類的工業製品、幾十部損壞的碼頭機車。 更加詳細的物資統計整理估計還要等上段時間,但可以預料的是,就現有的人手和廢墟般的現場,這個工作至少要持續數月之久。 現在,許多的年輕人都聚在一起嘀咕,聰明的人已經透過氣候和地理特徵得出了無數個版本的可能性。部分人對真相帶著一絲神秘的期待,但更多的人則在忐忑中形成的一股隱隱的蔓延性恐慌。 從昨天到今天,那艘船號516的海關緝私船已經在大河裡南北遊蕩了好幾次了,不過勘查的結果並沒有公開。在勘查的過程中,蘇子寧作為第一個到達南方河口的人進行了全程參與。 嚴曉松和遼東大漢董久楠,作為新的自救委員會成員負責物資統計整理工作。雖然他們兩個明確表達這種工作並非他們所長,但作為自救委員會副總指揮的齊建軍卻給予了兩人出乎預料的信任。 …… …… 南方哈得孫河入海口,緝私船繞過了曼哈頓島最南端,轉而朝東北的東河航行。 大概兩公里後,包括蘇子寧在內,幾人登上了曼哈頓島東南側的一片河岸。 眼前是一片被森林包圍的佔地遼闊的平坦水澤平原,有著一個極為簡陋的木製碼頭,碼頭附近還有一片更為簡陋的木棚區。但從現場來看,也是幾年沒有人煙的樣子。 “這是以後的紐約曼哈頓唐人街……現在只是歐洲皮毛商修建的臨時碼頭,通常他們會以幾年一個週期來到這裡,和印第安人進行貿易,這樣的貿易行為大約從17世紀10年代就開始了。目前來看,這裡已經好幾年沒有歐洲皮毛商來過了,屬於被荒廢狀態。” 蘇子寧有一茬沒一茬的在鄭泉耳邊嘀咕著這些曾經在無聊中記憶的歷史知識,聽得鄭泉直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