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地開國立業,看大明故土這麼多流難百姓,打算遷居你們到那裡去。路途遙遠,只能在這裡做中途休整。”嚴曉松此時也放開了說,因為對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不過眼前這個讀書人,居然還有點見識,還能知道這裡是印度。
“啊!前宋遺民?可是崖山之後不屈蒙元韃虜淫威,遠渡南洋的漢家之後?常昆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啊!”
常昆滿嘴跑火車的聲音很大,四周一些明朝難民都微微靠了過來。看到自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常昆更加來勁了:“家祖父曾言,這前宋才是我華夏正朔,可惜蒙元異族竊據中土,致華夏蒙塵……後有大周張氏舉義兵驅逐韃虜,方使漢風重光,可惜那朱明竊奪寶鼎,驕奢淫逸,不治民生,惡官皂隸沆瀣一氣,天怒人怨,才有我等今日之難。”
靠!這傢伙口才真能說,比蘇子寧還能扯!嚴曉松一愣,眼睛都瞪大了。
聽到這麼個讀書人一頓搖頭晃腦,即便大部分晦澀語句難以聽懂,但基本內容還是明白了二三,圍攏的明朝難民也越來越多。
“嚴先生的先祖,正是前宋遺民,不堪韃虜遠走外洋,如今聽聞我中土同族有難,特地不遠萬里,從那新立之國而來,我等同胞感激涕零,請先生受我常昆一拜!”
說著,居然兩腿一彎,整個人就如一隻大蝦一樣雙手扶倒在地,然後居然還嗚嗚大哭起來。
一個讀書人居然下跪,即便大明官府裡,除非革去功名的有罪之人,也是難得一見的。似乎被什麼傳染一樣,聽得一知半解的部分明朝難民居然也跟著跪了下來。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外圍明朝難民跪下,如退潮般擴散開。
一陣夏季的熱風吹過,嚴曉松覺得自己站著很傻逼的感覺。
“應該的。”嚴曉松舌頭轉了半天,總算吐出一句。
“各位鄉梓父老,常昆久讀聖賢書,知恩圖報四字時刻在心,今嚴先生救我等於水火。方能苟延饞喘至今。更有攜諸父老同赴海外華夏淨土之恩,實是前所未有之仁,我等豈能以俗心惡禮相疑!如此,良心何在!”
常昆乘熱打鐵,站起來又是拱手一圈,最後對著嚴曉松再次跪下,臉上帶著熱淚:“常昆不才,願助先生攜老扶幼,同往淨土!”
有氣無力的應和聲終於在常昆身後的人群裡出現了,有了一個。就有兩個,很快就如同之前下跪一樣,許多難民都帶著惶恐的表情跟著喊上了。
“常先生,你可問問嚴先生。我們真有活路嗎?”一個聲音在人群裡怯怯說著,許多人都緊緊看向了嚴曉松。
看來自己要完成最後一步了,不然這個奇葩前面演的戲就全泡湯了。嚴曉松略一思索,就上前一步,先是扶起常昆,然後表情堅毅地對著人群說道:“我受華美國父老之託,就是前來接大家的,大家咬緊牙關,到時家家有屋,人人有田。再也不怕官府欺壓,也不用忍飢挨餓了!”
“家家有屋,人人有田!”
“還是嚴先生說的有道理,人家跑那麼遠,一路照應吃那麼好,真要賣了我們,什麼地方不是賣?”
“老三,快去叫大夥散了,收拾東西,聽兩位先生的!”
一片雞飛狗跳。各種木棍丟了一地,瞬間人潮就湧向各方。
這傢伙,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就在瞎忽悠,果然有前途!嚴曉松微微點頭。帶著讚許的目光拍了拍眼前的讀書人。
早就暗中觀察,得知眼前這個打扮奇特的青年才是這一大家子弗朗機人的頭頭。常昆才果斷壓上了寶,目前來看,完全就賭對了!再被對方這樣一拍,常昆感覺全身骨頭都似乎輕了二兩。
“常昆不才,願為嚴先生盡綿薄之力,只求先生讓常昆常隨左右!”又是深深一鞠,常昆此時的語氣異常平靜,儼然一方名士大儒遇見明主的謙遜報效之風。
“好!你就擔任這次移民的安撫使,嗯,就跟著我吧!”嚴曉松看到一直沒有插上話的未婚妻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趕緊做了個不出聲的動作,然後對著常昆派起了官帽。
安撫使?!這可是天大的官身啊!常昆全身一震,又眼淚鼻涕下來了。
不過隨後,常昆就十分靦腆地提出了自己的妻妾子女的問題,情緒大好的嚴曉松幾乎想都沒想,就同意對方將一家都接到自己的旗艦貴賓室來住,反正也不嫌多幾個人。
考慮到海上會有各種情況出現,為防範萬一,這次明朝移民全部男女分載分住,這是嚴曉松在出航時制定的規矩。所以,常昆不得不在一個葡萄牙士兵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