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行作序,《我在美國當農民》李肇星作序,《重返巴格達》季羨林作序,《我第三個願望》、《我的諾曼底》都是“我”字第一。中國正在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祖國需要自我的人,一個人不愛自己,怎麼能愛他的家庭,愛他的國家?
網友孤松:書中那麼多人的解讀,有的精彩,有的一般。我認為有個人的解讀最有味道:“我開啟窗看到人;他開啟窗看到‘信仰’;美國人開啟‘視窗’,看到‘世界是平的’。”你怎麼看這些人的解讀?
唐師曾:首先我們生活在一個多元的世界,如果是一元世界我們都早就成了小布什同志了。我們必須摒棄冷戰思維,認識到“世界是平的”。《世界是平的》的作者托馬斯·弗裡德曼是《紐約時報》駐中東記者。參加過中東戰爭的記者,都具有超人的敏感和洞察力。我在托馬斯·弗裡德曼去印度的前一年,去了印度,在那個絕對多元的世界裡,受到了空前的震撼。所以,我把我在南亞三個月拍攝的照片呈現給全國人民,由他們解讀。
203位作者都是優秀的,他們都勇敢地講了自己的真話,不畏我的語言霸權(我是個動輒開印20萬冊的暢銷書作家)。其中一些作者德高望重,我在北大當學生時,就是我的老師,當我的人生受到毀滅性打擊時,他們多次拯救我。例如,1999年“從金字塔到萬里長城”被人騙走變成“××之旅”時,我痛不欲生,我尊敬的老師季羨林先生用毛筆寫了“唐師曾從金字塔到萬里長城”鼓勵我繼續努力;公安部禁毒局鄧明夫婦把自己的工資積蓄拿出來供我的大吉普長途加油。這些人在給我的這本書寫文字之前,已經用他們的人生在我的生命裡寫了說明。
您所說的那段說明:“我開啟窗看到人;他開啟窗看到‘信仰’;美國人開啟‘視窗’,看到‘世界是平的’。”這位作者我並不認識。他是我###一位老同學的朋友,在看了我的照片後,主動寫下了以上文字。此前,我對當代科學工作者有一定偏見,總覺得有人以科學為武器排斥其他人類遺產,而這位小夥子顛覆了我的錯誤思想。今天的新一代科學工作者具有開放的心態,他們正在用中國人的智慧和文化剷平世界,從這個角度講,這條說明是我最推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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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遍 我的第四個願望(3)
唐師曾:我崇拜英雄,但我不是英雄
網友廬山:唐老鴨好。一直很奇怪,你當初為何會起外國品牌“唐老鴨”的外號而不是用中國的“唐僧”?
唐師曾:首先我是世界主義者,我不大在乎它是哪一國的名字。如果在乎,我就不可能全世界走了。此外,此“唐老鴨”和彼唐老鴨沒有必然的聯絡,唐是因為我姓唐,“老鴨”是因為我肉爛嘴不爛,寧死不屈。所以,“唐老鴨”是對我堅強性格的褒揚;也可能由於我記者工作做得相當出色,他們出於對黨的耳目喉舌的肯定。所以,“唐老鴨”的硬嘴代表了人民的心聲。
網友孤松:你曾說,北大薰陶出“我原創、我自主、我不可以替代”的獨立人格;新華社鍛煉出“我喜歡、我擅長、我以此為生”的孤膽英雄。那麼你是推崇個人英雄主義的?你認為自己是個英雄?
唐師曾:是,我推崇英雄、崇拜英雄,英雄是人類前進的發動機,但我不是英雄。我的前半生不停地應付考試,我始終是我們學校最好的學生,我能考進北大,在大學入黨,考入新華社,開創“閃擊”式採訪,1987年,我就擁有無線電話,是新華社社長穆青特批給我的,獨此一家。由於1989年我採訪成績顯著,1990年被派往伊拉克等待即將爆發的海灣戰爭。由此往前,我一直是應試教育的產品,我的每一個機會都與考試有關,都與我的考試成績有關。1991年2月,我的大頭像上《人民日報》,活著的新華社記者被《人民日報》宣傳,讓穆青十分得意。我破格晉升,獲得了新華社千分之一機率的漲工資機會,這都是黨和國家對我考試成績的肯定。
海灣戰爭後,我因再生障礙性貧血,無法像過去那樣工作,蒙組織照顧,在家養病,第一次嚐到考試失敗的滋味。作為一個考試落榜者,我必須另闢蹊徑養活自己。我崇拜的英雄在這時候成為我的榜樣,成為我的精神支柱。我靠我的精神支柱和北大教給我的知識,外加新華社鍛鍊我的經驗,創造了一些“小玩意兒”,比如“從金字塔到萬里長城”……但“我播下的是龍種,而孵出的是跳蚤”。
人的一生是短暫的,人的勞動必須具有開拓性,這樣才能對得起自己的祖先,對得起祖先的四大發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