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皎寧更覺有趣,將手伸過茶几拉了拉陸靜淑的袖子,陸靜淑又瞪她一眼,沒等說話,郝羅博已起身告辭,她只得先送出去。
“表姐夫慢走,我就不送啦。”陳皎寧揮了揮手,看著陸靜淑送郝羅博出去,自己就湊過去柳歆誠身邊,笑嘻嘻的望著他不說話。
柳歆誠神色倒很鎮定,還問她:“陳姑娘什麼事這麼高興?”
陳皎寧笑道:“當然是聽見好事高興了。”
柳歆誠又問:“什麼好事?”
“就是陸姑娘的好事啊!怎麼,你想知道?你先告訴我,你為何想知道?”陳皎寧笑的更加狡黠,“你們一個個的,做什麼對人家的親事這麼關心?”
她語氣實在有些戲謔過頭,柳歆誠不悅的皺眉板臉,說她:“陸姑娘以知己之心待陳姑娘,陳姑娘就這樣待她?當著我和表哥的面,你說出這些話來,就算不覺得是自己失禮,也該為陸姑娘想想,今日若是換了一個面薄心窄的,恐怕早已羞憤而走,要跟你絕交了。”
陳皎寧被他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當即惱羞成怒,反駁道:“我倒忘了柳公子自己是個最守規矩的呢!不過這麼守規矩的柳公子,怎麼也招呼不打一聲就貿貿然上門來了?這莊子上可只有我們兩個姑娘,並無別的長輩在呢!柳公子既然知道非禮勿言非禮勿聽,剛才怎麼又要追問我?”
這兩句正中柳歆誠軟肋,他無法解釋,只得說道:“今日之事我確實有失禮的地方,但陳姑娘自己就不覺得剛才言語過於肆意,實在傷了陸姑娘待你的一片誠心麼?”
陳皎寧剛才之所以言笑無忌,實在是因為沒把郝羅博和柳歆誠當外人,這兩天又調侃陸靜淑順口了,一時沒多想就說了出來。這會兒聽柳歆誠直言不諱的指出來,一時也有些愧悔,但一想到自己本是拿他們兩個親近,才說的這話,現在反倒是他來指責自己,心裡無論如何不服氣,忍不住譏笑出口。
“你說的原也有些道理,不過你也說了,陸姑娘本不是那種心胸狹窄、扭扭捏捏的人,我若不是知道這一點,也不會這樣當面說笑。我們二人心中光風霽月,自不拿這些玩笑當回事,倒是有些心中有鬼的人,看見風就是雨,自己心虛不說,反倒來教訓別人不知禮數,哼,我最瞧不上這種裝模作樣的人!”
柳歆誠本不欲與她爭執,但她譏嘲的語氣太過明顯,又屢次提什麼心中有鬼、心虛,不免也動了怒,當下站起身冷笑道:“那也比不上恃寵生驕、只顧自己、罔顧他人的人讓人生厭!”說完他就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沒等陳皎寧說什麼,他又站住腳說了一句,“還有,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處處見鬼,陳姑娘總覺著旁人心中有鬼,沒準是你自己心裡有鬼。”
這句話一說完,他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到院門口的時候正遇見返回的陸靜淑。
“你不是要在這等郝公子?”陸靜淑看他板著臉出來,詫異的問道。
柳歆誠搖頭:“我不等他了,他若是來找我,你就說我有事先回城了。”
陸靜淑應了一聲,要送他,他只說不用,就快步走了。陸靜淑摸不著頭腦,只得自己回身進廳,誰知一進去就看見陳皎寧在抹眼淚。
“……你不會是跟柳歆誠吵架了吧?”要不然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柳歆誠氣呼呼的要走,裡面陳皎寧還哭了呢?
陳皎寧扯袖子使勁擦了一把臉,說道:“誰跟他吵!假道學!”
陸靜淑走過去挨著她問:“到底怎麼了?”
陳皎寧沉著臉想了一會兒,抬頭先跟陸靜淑道歉:“我剛才說錯了話,不該當著他們兩人就那樣說笑,你別怪我。我,我不是,不是有意……”
“行了,我明白,我也沒生氣。”陸靜淑按著她的肩膀安撫,“只是有些玩笑實在不該這樣開,若是生了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陳皎寧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我是想說給表姐夫聽,好試試王爺是不是……”她說著悄悄往外看了看,低聲補全,“是不是對你真的有意。”誰知道把柳歆誠給試出來了!
陸靜淑十分無語:“我都跟你說了沒有了,你怎麼就不信呢?”她又不能把趙王和皇后的八卦說出來,真是憋屈的要命!
“好啦,我知道錯啦,剛才那個假道學先生已經教訓我一回了,還說我恃寵生驕、只顧自己、罔顧他人,讓人生厭……好像他自己不討人厭似的!”陳皎寧衝著門外的方向狠狠翻了個白眼。
陸靜淑失笑:“你倆果然吵架了,說實話,要不是你跟盧……,我還真以為你會和柳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