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皎寧走了以後,陸靜淑再沒怎麼出過門,一則是天氣冷了,二則她也得在家裡裝裝乖女兒,讓方氏放心。不過方氏反倒疑惑,不止一次問她,最近怎麼都不出去。
陸靜淑就說鋪子都步入正軌了,陳皎寧也回了家,她再沒什麼事要出去辦,自然就在家陪母親了。
方氏心裡狐疑,叫了李媽媽來問,聽說柳歆誠最近都在家閉門讀書,這才放了心。不過她沒幾天就找了機會,帶陸靜淑去柳家尋柳太太說話。
柳太太家宅和睦,除了小兒子還沒定親,正在閉門苦讀,別的再沒什麼可操心的,所以也很高興見到她們來。柳太太特意把陸靜淑叫到身邊來坐,誇她能幹有本事,竟然能想到讓叢蓮如一個女子當堂坐診,還做得這麼好,真是不容易。
“她就是愛胡鬧。”方氏摸不準柳太太的意思,忙開口解釋,“現在被她父親縱的,膽子也大了,我略說兩句,她父親還要嫌我拘束她,說就該早點讓她知道當家的難處。”
柳太太笑道:“是這個道理。雖說我們這樣的人家,不用我們凡事親力親為,可若是什麼都不懂,凡事儘讓下人去做,到時奴大欺主,受了矇騙,損失些錢財還是小事,萬一有別的什麼差錯,那才是追悔莫及。”
方氏看她態度是贊同的,鬆了口氣,道:“我也是想到這個,才沒那麼拘束她。”
“你也不要太緊張,我看靜淑這孩子是個懂事的,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她心裡都有數。”柳太太笑眯眯的拍了拍陸靜淑的手,問了她一句,“是吧?”
陸靜淑一直掛著微笑聽她們說話,此時聽柳太太問,就點點頭。
柳太太似乎對叢蓮如很好奇,又問了幾句關於她的事,陸靜淑就把她的身世經歷都講了,柳太太聽完深深嘆氣:“真是可憐,難得她有這份心氣,能自己立得起來。也是她命好,遇見了你肯幫她。”
“其實我也沒幫什麼忙。”叢蓮如這件事,陸靜淑自始至終也沒出面,都是私下傳話,請趙王他們辦的,所以她也不居功,免得惹些沒必要的麻煩,“只是順便一起合夥開了這間惠民堂。”
柳太太一笑:“你也不用瞞我了,誠哥兒都跟我說了,叢姑娘能學醫,還是你建言的。聽說她下針不錯?我有個舊交,一到這個時節就雙腿疼痛,走不得路,大夫說最好是針灸,可此事到底多有不便,她也就一直拖著不曾施針,我聽說了叢姑娘的事,就動了心思,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治。”
陸靜淑把柳歆誠多嘴的事暫時先放下,回道:“叢姑娘是自小就跟她母親學針灸的,算是家學淵源,我也看過她在惠民堂給病人扎針,可是到底能不能治,卻也不敢說。治病,總得先見了病人。”
“是這個道理,那要不改日你把她帶來,我先見見?”
陸靜淑應了:“您哪天有空,我帶她來給您請個安?”
柳太太就跟她約了個時間,說好到時帶叢蓮如來,然後順勢轉了話題,又問起陸老太太的身體。
陸老太太經過一年的休養,身體已經好得多了,幾乎沒有太明顯的後遺症留下來,不過她的脾氣倒是好了許多,專心帶著陸靜嫻和陸靜美,還給陸靜嫻開了婚前培訓小課堂。
幾人聊的熱鬧,很快到了午間,柳太太要留她們母女吃飯,剛吩咐了兒媳婦去準備,外面下人就來回報,說表少爺和二少爺來給太太問安。
陸靜淑起身想回避,柳太太叫人帶著她去裡間坐,才叫了柳歆誠和郝羅博進來。
柳歆誠進門先規規矩矩給母親行禮,又按母親的吩咐見過方氏,然後才不著痕跡的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圈。
柳太太坐在上首,早將他這一番動作看在眼裡,卻只做不知,問了他們兩個幾句,就讓他們回去吃飯。
柳歆誠有些失望,跟著郝羅博一起退出去,回前院自己房裡吃飯。郝羅博一路跟著他,等到了他屋子裡,沒有別人在以後,才笑道:“白跑一趟吧?”
“表哥說什麼呢?”柳歆誠懶得理他,“你沒事先回去吧,我要更衣。”
郝羅博賴著不走:“你別跟我裝蒜了,就你這點小心思,還能瞞過你表哥我?這有什麼,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
柳歆誠黑著臉不理他。
“你要是真的有意,這麼憋著是沒用的,不如干脆跟舅舅舅母明言,請他們去提親不就好了?”
柳歆誠還是不理他。
“我可醜話說在前面,雖說咱們是親表兄弟,在這事上我可兩不相幫,萬一被人捷足先登,你可別怪表哥沒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