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捱上一頓板子,他們也榨不出什麼油水,便給放出來,還是一根打狗棍兒,一個討飯籃子。唉!越扯越遠了。人老了,沒啥出息了,整天嘮三扒四地窮拉呱。”
“喂!蘭芝姑姑回來啦!”
遲尚清抬頭望去,也不知小牛啥時候爬到大樹上,去掏鳥蛋了,這會兒猴似地往下溜。聽到喊叫聲,勝英馬上翻身坐了起來,用衣袖擦掉眼角兒的眵目糊,睜眼往開滿野花的小路上看去,見蘭芝公主、若霞姑娘換了一身豔麗的服裝,頭上高高地挽了個髻,面似出水芙蓉,豔麗照人。聖僧不敢仰視,暗自連唸了三聲“阿彌陀佛”。
蘭芝和若霞回來了,眾英雄略作整理,便舉步登上路程。
虎怪在前面開道,雙虎隨後而行,速度甚是快捷。
蘭芝、若霞兩位姑娘奮足緊跑,少時便累得香汗淋漓,嬌喘吁吁。
一望無際的原野、樹木、巍巍群山,天上的白雲披上五彩霞光,繼爾月影山崗,森林幽暗,不時地傳來夜鶯那“咯咯咕咕”的啼鳴聲。
待繞過一座山腳,前面出現一灣潭水,幽谷裡傳來“叮叮咚咚”的瀑布聲,好似古琴夜彈,悠悠揚揚,給人以神秘、幽雅、超脫的不凡之感。
小山雖不高,卻似有仙人隱居,潭水清清,又像神龍潛伏。
群山環抱處,疏林可數,月影透隙,隱約可見一處山裡人家,一束燈光呈現在眾人眼前。
燈光、月色、流溪、小山,構成大自然壯麗的圖景。
綠樹潤弱露,清風尤自寒。
蟬鳴溪上柳,月在樹梢頭。
眾人觀罷,心中大喜。正是腹飢口焦,若尋個人家,吃上一頓飽飯,有間屋子,美美地睡上一覺,足可避一下西域夜風寒露。
安頓好一怪二虎,眾人沿著花草叢生的曲徑小路,來到三間草舍前。
這三間小草房,建在背風向陽處,屋前是剪柏圍成的院落,種植著黃瓜、西紅柿、豆角等菜蔬。甬道兩側,各有兩株桃樹,上面掛滿拳頭大小的水蜜桃。廊簷下掛著鋤頭、鐵鍬、大鎬,還有幾串火紅的辣椒和金黃色的玉米棒子,垛子上用土坯砌成兩個鴿巢。看上去分明是個莊稼人家,勝英暗自讚歎一聲:阿彌陀佛!真是個修真養真之所。他上前輕輕敲擊三下木門。“喂!老鄉!我們是過路人,冒昧前來打擾施主清夢了!”
屋裡停止了說笑聲,聽一個女子宛若鶯鳴的說道:“夫君!聽口氣是來了個僧人,你去看一下,可要多加小心啊!”
“嗯!來了!”屋裡人答應著,“吱吜”一聲,木門開了個五寸寬的縫隙。
勝英退後丈餘,藉著月光,見此人約在四十上下年歲,滿臉鬍子茬,頭上紮了條寶藍色粗布巾幘,雙眉倒立,二目爍爍放光,獅子鼻,菱角口,壓耳毫毛二寸餘長,身高在八尺開外。上身穿一件淡藍色對襟便襖,米黃色中衣,壓疊得稜角成線,腳步移動,呈虎步龍驤。
勝英是識得人的,觀其面色,足知此人出可安江山社稷,隱則松鶴長壽,內室定然是位賢良好潔淨的奇女子。
此人在門內雙拳一抱,非常客氣地道:“諸位是遠來的貴客,請恕在下不能出門恭迎之罪!待小可稟明夫人,再恭迎諸位客官不遲,請各位稍待片刻。”說完掃視了一眼眾人,見前面站著一位僧人,年紀在七旬以上,身後是一位叫花子打扮的老人,緊隨身後是兩個少女,還有一個少年。看情形是遠途奔波,身疲體乏,便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屋內。
李小牛笑道:“嘻嘻!他怕老婆哦!”
勝英呵斥道:“小娃娃休得多言!此乃是相敬相愛,才不失家庭之和睦。”
聽屋裡傳出那位中年漢子的聲音:“啟稟夫人!門外來了一位僧人,一位老者,兩位姑娘和一個少年,是前來借宿,請夫人示下!”
一個女人莊重地說道:“既然是貴客,就請客人進屋便是。夫君就多多辛苦一番,替妾身把客人安頓在西屋便是了。”
“謝過夫人了!”中年漢子再次出來,敞開了木門,面現喜悅之色,客氣地說道:“各位客官請進,且在西屋安歇。”
勝英雙手在胸前一合,宣了聲佛號道:“無量壽佛!夜半冒昧打擾施主,實在是罪過,還請施主多多海涵!”
“不必客套!請諸位進屋便是。”中年漢子掌上一盞獾油燈,徑入西間屋內。
借燈光勝英閃目一看,只見室內擺放著一張書桌,一把木椅,擦得一塵不染,桌角上有隻茶杯,杯口有三條金線,四周有團龍圖案,隱於雲霧中,張口探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