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是指南針根本沒壞,壞的,只是我的眼睛。
這下,我終於確定自已到底為什麼總是走錯路了,那就是有某種力量,在不斷地干擾我的視覺。給我製造幻象,而且這種力量是我難以抵抗的。無論我如何集中jīng神都沒有用,因為我總是會在不知不覺間。看見並非真實的事物,令我不斷地被自已的雙眼所欺騙,做出錯誤的行動。
我覺得自已一直在向同一個方向走?事實上我卻在兜圈,也許我認為自已在兜圈的時候,卻是在一直往前走……
那是一隻看不見的“手”,在牽著我的雙眼走啊!
明白了這個問題,我也很快想出了一個應對的方法。
我只是視覺被迷惑而已,觸覺,聽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那麼,只要我用手指輕輕接觸指南針的指標,讓手指的觸覺告訴我,指南針的指標所指向的方向(這個方向必然是南或北),我不再理會眼中所見,就算眼睛“告訴”我走錯方向了,但只要觸覺“告訴”我是正確的,我就相信觸覺!
我不能再用雙眼帶我走路了,我要用觸覺帶我走路。
這樣,我就一定能走出去!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些得意洋洋:我杜振華,可不是那麼容易被耍的!
我把****插回槍套,左手拿著指南針,左手食指輕輕觸到指標上。
這時,手指的觸角“告訴”我,指南針是穩定指著一個方向的,而我雙眼所見,那指標卻是抽了瘋似的亂晃,這,就是百分之百的幻覺了。
依靠著手指觸角的指引,我終於確定了那裡才是真正的東南西北,我向著正南方,快走前進。
m的!我不想老子這回走不出去!
雖然依靠著指南針,我終於能確定正確的前進方向,但在行進途中,還是必須不斷地在槐樹之間繞行的。
接下來的情況在我意料之中,但還是令我震驚不已——
在這一路上,凡是我眼睛所見覺得是正確的方向,往往與指南針所指背道而馳,眼睛看著是對的,其實都是錯的。
例如,有時我看著覺得前方就是正南,但指南針顯示那卻是正北,那感覺,我就象一個不折不扣的方向白痴。
俗話說“眼見為實”,現在擱我這卻成了眼見為虛,之前我可讓自已這雙眼睛給坑苦了,傻乎乎地走了半天的冤枉路。
幸好我及時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然而,事情還是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一路走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覺得不妙,因為只要不按照眼睛“認為”正確的方向走,前方的景物就會出現晃動現象,走得越久,所見景物的晃動幅度就越大,最後簡直成了天旋地轉,開始我還咬緊牙死撐著,堅決按照指南針所指的方向走,但沒過多久就感到頭暈目眩,噁心yù吐,實在走不下去了。
我沒試過暈車,但我估計我現在這個感覺就是暈車時的感覺了,有道是暈車比大病還難受。
我只好停下腳步,閉上眼睛,大口大口喘了一輪粗氣,方才覺得好點,但仍覺得有點天旋地轉。
不能睜開雙眼走,如果睜開眼睛,除非是順著眼睛的感覺走(但那隻能不斷走回頭路),否則,眼前的景物就會猛烈晃動,直到把你晃暈為止!
看來,只能閉著眼睛走路了……
這是我最後的辦法。
我看看周圍,挑了一根拇指粗,又直又硬實的槐須,一刀砍了下去。
絲!
槐須的斷口猛地噴出一陣帶著腥味的血霧,好傢伙,連這些槐須的樹汁都混了人血。
我用這根槐須做了一根一米來長的“導盲棍”,然後從揹包取了一條紗布,把雙眼蒙上,頓時眼中只有絕對的黑暗。
我用這根“導盲棍”戳著地面,試著走了幾步。
“噗!”我忽然覺得自已有點可笑,但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於是,我一手柱著棍子,另一隻手拿住指南針,手指觸到指標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當“導盲棍”戳到前面有障礙物時,便繞過去。
這樣走固然極慢,但總算是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而且不用受那天旋地轉之苦,我慢慢也安心了一些。
雷雨完全停下來之後,樹林裡寂靜非常,當人雙眼看不見之後,聽覺就會變得格外靈敏,那怕是一片樹葉被風吹動,一滴水珠落在地上,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時,我心中又莫名地升起了一種不安的情緒。
滋咕滋咕……
突然,我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