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播速度,擴大其傳播範圍,但是,我們也強調,在現代,掃蕩式的流行病比以前相比不是多了而是少了,即使在兩個地區出現某種傳染病,與這兩個地區相鄰的地區仍有可能倖免,這就是區域性屏障的防護作用。這實際上是一個很“小巧”的道理,即使在一個傳染病正在流行的城市,也會有一些安全的家庭和個人,他們的營養狀況、衛生狀況、心理狀況都有可能成為他們躲過傳染的好幫手。
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蝴蝶掀起龍捲風
“安第斯山脈的蝴蝶拍動一下翅膀,孟買就會起龍捲風”,這是對混沌理論的通俗概括,它形象地描述了幾乎注意不到的微小事件的組合,甚至可以導致一場鉅變。在疾病的世界,任何微小的、隨機的、分子級的病菌基因改變,都相當於蝴蝶翅膀的一次拍動,它所引起的傳染病便是能摧毀生命使社會陷入極大混亂的“龍捲風”。生態學家和環境保護主義者很久以來就在勸服我們,要以同樣的方式看待自己與自然界的關係。甚至對動植物和人類之間無限複雜的關係網的最微小的觸動都可能產生不可預見的甚或災難性的後果。
生態學家和“綠色和平”戰士警告我們,全球升溫,臭氧層洩漏以及河流、湖泊、海洋的汙染,確實使北極熊、海豹、美麗的鳥類和許多其他野生動物受到嚴重威脅。但是經常被人忽略的是,環境的破壞已開始危及人類的健康。有些影響鮮明可見,比如剛剛氾濫於全球許多國家的幾次霍亂。其他後果更加微妙和有害,例如人類抗病能力的逐漸喪失,全球升溫將給人口稠密但對疾病毫無準備的富饒地區帶來可怕的熱帶疾病等等。
出於多種目的,人類一直在故意冒險地干預自然界,我們不僅會目睹直接可見的後果——例如物種的滅絕——而且我們也將承受更加不可捉摸的力量對我們生存與健康的威脅。
秘魯衛生部長的急救包
霍亂大部分是由水汙染引起的,早在1850年代,英國醫生斯諾就發現了倫敦布羅德街角居民飲用汙染了的井水引發霍亂的事實,並說服市政官員從壓水泵上取下壓桿,禁止居民從這裡汲水,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霍亂的擴散。但是,禁止居民喝汙染的水只能作為實驗措施或者說是權宜之計,因為居民飲水是日常行為,而提供潔淨水源是系統工程,實際上,許多國家,飲用水的汙染一直是頑症。
像世界許多國家一樣,在秘魯爆發多次的霍亂大部分是由水的汙染而起,現在擁有700萬人口的利馬,供水系統還是20世紀頭20年間興建的,而當時的人口只有23萬,那老化的供水系統已遠遠不能滿足人們的需要。而美國疾病控制中心的一項調查所顯示的,更糟糕的是該城滲漏的供水系統已將病菌衝到了自來水中。
在其他的主要城市情勢更加危急。秘魯首都以北350公里的欽博特,根本沒有全市的給排水系統。原始的廢水直接倒進河中,自來水又是從河中抽上來的。一旦霍亂病菌進入河水中,它便不可避免的會被抽上來喝掉;離利馬大約500公里的特魯希略,沒有河流,只有一系列的水井,一些官方和更多非官方的水泵從中取水。井中的地下水極容易被汙水汙染。
依據官方的統計資料,1991年秘魯有336554人患霍亂,其中死亡3538人。瘟疫穿過拉丁美洲蔓延,最後於1994年平息。到了當年的9月,從中美洲和南美洲報到WHO的感染人數為1041422人,死亡9643人,但WHO估計報告上所說資料大約是實際資料的2%。果真如此,那麼便有5200萬人染病,幾乎佔該大陸人口的12%,有超過萬人死亡。
在秘魯,如果不是國家衛生部長的遠見卓識,死亡人數還會更多。他意識到了這種腹瀉式疾病在全國的嚴重程度,他獲悉孟加拉新近使用過再水化療法治療霍亂病人。為了補充體內因腹瀉而缺少的生命必需的電解鹽,以及使鹽能為內臟所吸收的葡萄糖,他將這兩者配成藥劑(被稱為“小急救包”)大量分發給市民,它只需簡單地溶入水中便可以給患者服用。在厄爾託菌襲擊秘魯的時候,這種辦法使死於腹瀉的人減少了40%。
秘魯衛生部長的舉措是雪中送炭也算是“亡羊補牢”。但很顯然,這裡有一個很致命的問題,假設換另外一個衛生部長,他不知道“小急救包”的妙用,他麻木不仁,情況就會很慘。在歷次瘟疫中,因為當政者的作為而拯救或貽害患者生命的正反例子都屢見不鮮,但是,要把人民的生命安全系在一些人身上,那真是太危險了。
海洋生物的悲劇和海藻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