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你等等我!”錢玲兒趕緊下地穿鞋跟著也出了門。
琴房的門開著,閩喬和玲玲站在門口往裡看,只有林羽清一個人在裡面練琴,梁渠不在。那音樂聲彷彿有一種魔力,至少對閩喬來說是這樣的,每次只要一聽到這個聲音,她就會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處,恍恍惚惚地丟了魂魄一般。閩喬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林羽清的手指在琴鍵上來回地靈活而歡快地跳躍著,聽著那鋼琴上發出的優美的旋律,閩喬的心都要融化了。於是她的腳步便不知不覺地跟著音樂的聲音一直走近那個源頭去了。
林羽清正彈的投入,突然從門外射進來正好照在琴譜上的一縷陽光被一個小小的影子擋住了,琴譜都看不清楚了。林羽清於是停了下來,側過頭,發現了站在那一縷陽光裡的閩喬就在一步之遙的地方,頭髮被陽光染成了金黃色,從斜側面的視窗裡射進來的另外一縷光線恰好端端正正地打在小巧而微翹的鼻尖上,看上去有些透明的感覺。
“你在這兒幹什麼?”林羽清終於說話了,聲音聽上去冷冰冰的。在閩喬的印象裡,這是林羽清第一次開口和自己講話。
“哦,不幹什麼!”聽見林羽清說話,閩喬這才一下子清醒過來,慌忙解釋,“你彈的真好,我能站在旁邊聽你彈琴嗎?”
“你彈過鋼琴嗎?你會聽嗎?”林羽清問道。
“沒彈過,就是覺得好聽!”閩喬答道。
“不會彈鋼琴,有什麼好聽的?好聽的東西多了,你難道都要聽?”林羽清冷冷地回答。
“閩喬,我們走!”一直戰在門口的玲玲聽了林羽清的話忍不住來了火氣,又跟皮球似的跳著進了門,一把扯住閩喬的手往門外拉,一邊拉還一邊在鼻子裡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彈琴嗎!梁教授如今是閩喬的爸爸,這個破鋼琴閩喬要是想彈早晚會比你彈的好,不信就走著瞧好了!”
“你撒謊,梁教授根本就不是她爸爸。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沒有爸爸,是跟她爺爺一起來北京要飯的,沒有地方住,梁教授可憐她才讓她在這裡住的。哼,一個擦皮鞋的,還想彈鋼琴,真是會做夢!”林羽清以牙還牙毫不示弱。
“擦皮鞋怎麼了,擦皮鞋也是靠自己的勞動養活自己。不像有些人,家裡有幾個臭錢,會擺弄幾下鋼琴,眼珠子就只知道往天上看。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呸!”玲玲也不甘落後。
“我眼珠子還就往天上看了,天上多幹淨啊,不像地上,到處都是臭要飯的,擦皮鞋的和捧臭腳的!”林羽清不但伶牙俐齒,而且反應奇快。
“你——”
“你們吵什麼呢?”玲玲剛想再說話,卻被突然加進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
幾個丫頭回頭一看,原來是李雲霜買菜回來了,此刻已經進了琴房的門,手上還挽著菜籃子呢!
“梁伯母,我說閩喬如今是您和梁伯伯的女兒,她不信,還罵閩喬是臭要飯的。”玲玲見是李雲霜,說話立即有了底氣。”
“媽,都是我不好,是我非要進來聽,攪得林羽清沒辦法好好彈琴。走吧,沒事了,我幫您一塊兒做飯去吧!”閩喬連忙說道。
“好啊!”李雲霜應了一聲,把手裡的菜籃子遞給閩喬,“閔喬,你先把這個送到廚房去,我一會兒就來。玲玲,你也一起過去吧!”
“噢”兩個丫頭答應著接過菜籃子轉身出去了。
“羽清,怎麼一個人彈琴呢,梁教授怎麼沒給你上課?”李雲霜看了看仍然側著身坐在鋼琴前面的林羽清。
“梁教授說出去辦點事,要過會兒才能回來,讓我先練練上回的曲子。”
“哦!這樣啊!”李雲霜點了點頭,“那你接著練琴吧,不打擾你了!”李雲霜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住了腳步,轉回身對仍舊看著自己的林羽清笑了笑說道,“閩喬現在是我們的女兒了,剛辦完的領養手續,你可能不知道。以後要是閩喬欺負你,惹你不高興,你告訴我,我批評她,好不好?”
“哦!”林羽清聽了李雲霜的話,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然後低下頭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了一句,“對不起!”
“咳,這孩子,有什麼可對不起的。只是你們以後還要常常見面,大家做個好朋友不是很好嗎?”
“嗯,我知道了,師母!”林羽清紅著臉答道。
“那好吧,你接著練琴吧!”李雲霜說完便轉身往裡院去了。
大雅之堂(30)
(30)
中午12點整,那輛黑色上海轎車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