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可憐我的羽清對你一往情深,痴心不改。可惜她對你用情用得那麼深,她用錯了物件,你不值得她那樣,根本不值得。羽清患了那麼重的病,我那麼懇求你,你連去醫院看一眼都不肯去。見死不救,你枉為人!我真不明白我的孩子們都怎麼了。女兒愛你愛得病入膏肓,至死不渝!兒子羨慕你誇獎你把你視為楷模和榜樣,說你有衷肝義膽有狹義心腸。可是你眼睜睜地看著羽清在絕望中掙扎,就是不肯伸手拉她一把,這就是你的衷肝義膽?這就是你的俠義心腸?楚天!不要再做秀了,什麼衷義,什麼俠氣,騙鬼去吧。如今我看透了你,你就是一個小人,一個見死不救的小人,我恨你,恨死你了。羽清死了,在我眼裡就是你們,你們這一群小人害死了她!”李靜越說越激動,眼淚越湧越多,聲音越喊越高,到後來根本就是歇斯底里了。
聽了李靜這話,楚天頓時感到了內疚,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被人擊中了要害。他千真萬確感到了內疚和慚愧,之前李靜罵閩喬的時候,他一心想要保護她,於是口不擇言。現在輪到她大罵自己,他反而無語了,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李靜罵他的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在對待羽清的問題上,自己確實過於冷漠了。雖然他知道李靜的提議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法,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的確沒有認真想過怎樣才可以幫她走出困境。他對她的印象不好,一直都不好,甚至對羽清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反感。可是所有的反感都因為羽清的死而化作了深深的負疚,羽清不好,可罪不至死。何況她還是羽明的親妹妹,自己對她的困難羽明的痛苦視而不見。這不是太自私太無情又是什麼?
“這就是你的衷肝義膽?這就是你的俠義心腸?楚天!不要再做秀了,什麼衷義,什麼俠氣,騙鬼去吧。如今我看透了你,你就是一個小人,一個見死不救的小人。”這些話字字句句有如尖刀一般紮在他的心坎上。楚天的臉漲得通紅,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但是他仍然沒有忘記他的使命,“有什麼怨氣,您只管對著我發洩好了,不要牽連別人。”楚天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閩喬看了看李靜,又看了看楚天,完全被他們搞糊塗了。
“閩喬,你不要問!”楚天疾步走過去一把抱住她,把她往門外推。
“楚天,你不要推我,你告訴我,羽清的死怎麼會和你扯上關係的。羽清她喜歡你?她愛你?這是真的?”閩喬的眼淚也流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為羽清?為楚天?還是為了現在不在場的那個人——羽明?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覺得心裡亂極了。
“閩喬,聽話,現在不要問。我保證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不過不是現在。你不能再繼續留在這兒——”楚天干脆一把把閩喬抱了起來,衝出了門外,衝著站在門外的趙元和玲玲喊道,“你們兩個,把她帶走,隨便去哪裡,這兒——我來處理!”
趙元和玲玲象接到了元帥的令箭一樣,一起衝上來一邊一個架起閩喬就走。
“你們放開我,我跟你們走,一定跟你們走。我說話算話!”閩喬流著淚說道。趙元和玲玲相互看了看,放下了她,閩喬回頭看了看楚天,想說什麼話,卻沒說出來,緩緩地轉回身跟著玲玲和趙元走了。
楚天回到房間裡,看到李靜仍舊站在那兒,面色蒼白眼神空洞滿臉是狼藉的淚,身體抖作了一團。看著那景象,他的心頓時軟了下來。他不知道人和人之間究竟怎麼滋生的厭倦和仇恨,心和心究竟又有什麼不一樣的?誰的心不都是一團肉?不是鐵製的也不是鋼造的,受了傷會痛會流血。他想不管她說的話多難聽,畢竟聽這些話的痛苦怎麼都沒有辦法和她剛剛失去女兒的痛苦相提並論。面對著淪陷在無限悲傷中的李靜他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如果他能做到,他就不是楚天了。
“還是先坐下吧,您的身體看上去很虛弱!”楚天指了指牆邊的沙發說道。
“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要是真關心別人的死活也不會對羽清不聞不問,也不會袖手旁觀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裡想的是什麼麼,我是潑婦,羽清是潑婦的女兒,她該去死,我們都該去死,對不對?”
“剛才的話我有些說重了,您是長輩,不要跟我這個做晚輩的計較了。不過,您的確不應該那樣冤枉閩喬的,這真的是您不對!羽清的事,我感到很遺憾,真的!”楚天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您現在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您罵我的那些話,我也都照單全收!我知道,她人都已經不在了,我說什麼都晚了。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得跟您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