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信任的人付出信任,對不該發洩仇恨的物件發洩仇恨……用她自己丈夫林恆的話說,她這輩子就沒有一分鐘活得明白過。
在羽清喪事期間楚天和閩喬沒給羽明打電話,對羽清自殺的事全然不知情。他們只知道羽明去美國取證去了,以為他人仍然在美國呢。倒是遠皓,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訊息,於是千里迢迢地從美國趕了回來,回來參加羽清的葬禮。見到李靜,遠皓落淚了,說他特意趕回來,來送羽清一程,他不希望她走得太孤單。李靜聽了一把抱住遠皓嚎啕大哭起來。然後又開始當著遠皓的面詛咒楚天和閩喬,遠皓聽了只是無語,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羽清的死對林家的所有人來說都是難以承擔的悲痛,可是要問誰該為這悲痛負起責任,對於潦倒的遠皓來說,卻是一個太沉重的話題,他早已無力參與。
失去妹妹的悲傷還有這些混亂的局面把羽明搞得頭昏腦脹,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把所有的問題都一一理清頭緒。他想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暫時不告訴楚天和閩喬羽清自殺的事,以免讓當前的局面變得更加混亂複雜。已經負荷重重的羽明用心何其良苦,只是世事難料,註定要變得一團混亂的局面有誰能阻擋得了呢?當悲傷和哀怨無法遏止地化做仇恨,當刀已出鞘,箭已離弦,我們也只能忍看硝煙之地重生戰火,痛惜負傷之士再舉刀兵了!
大雅之堂(128)
就在羽清葬禮後的第二天清早,天元旅行社迎來了今天的第一個訪客,這位訪客不是別人,正是李靜。
當李靜如幽靈般豁然出現在楚天和閩喬面前的時候,兩個人都呆住了。
“請問您是想報名參團嗎?您想報哪一條線路?要我給您詳細介紹嗎?我們——”緊跟著李靜身後進了門的玲玲還以為她是來報名參加旅遊團的客人,所以便熱情的招呼道。
“玲玲,這位就是羽明和羽清的母親。”閩喬比楚天先做出了反應,並不是因為她比楚天更老練更有應付突發事件的經驗,而是因為她對近來發生的和羽清有關的一切事情都一無所知,她對李靜的印象和記憶完全停留在18歲的那一年。從那以後再未謀面,因此對於她的突然到訪也僅僅是訝異而已!可是楚天不一樣,他知道閩喬不知道的事情,他對李靜是個怎樣的人也過充分的領教。他沒有反應是因為他的頭腦在飛速的運轉思考,“她來這裡做什麼?她傷害閩喬怎麼辦?如果她把那件事情說出來又怎麼辦?羽明在哪裡,還在美國嗎?他知不知道他母親來這裡?”
“啊,她原來是——她,我——”玲玲一聽這位原來就是傳說中的羽明和羽清的妖怪媽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喂,你來幹什麼?”玲玲稍微清醒之後轉向李靜一改之前熱情的態度用生硬的口吻質問道。
“我來幹什麼還用跟你交代嗎?你算老幾?”
“你不要——”玲玲剛想再開口說話,突然被站在她身後的趙元伸出一隻手堵住了嘴巴,又用另外一隻手臂從後面把她攔腰抱住,拖出了門外。
“你抱著我幹什麼,你放開我,要死了你!你要再不放開你看我——”到了門外以後趙元放開了捂住玲玲嘴巴的手,可另外一隻手仍然牢牢地抱著她的腰不放,玲玲拼命掙扎不開,剛要發火就聽見李靜在房間裡用幽靈般的聲音說道,“我來告訴你們,羽清死了!”
玲玲突然就停止了掙扎,在趙元的懷裡成了一尊雕塑。
沉寂,室內室外都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知道,你們都等著這一天呢!你們盼她死,我心裡清楚得很,你們都不喜歡她,就因為她比你們都高貴!比你們優秀,你們嫉妒她,看她不順眼。現在好了,你們如願了!”
“什麼?!”閩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真的被這個訊息震得懵住了,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地說道“羽清她—— 怎麼可能呢?”
“怎麼就不可能呢?有你這個她避也避不開的命裡的掃把星,她不死才是奇蹟呢?”
“你有什麼權利這樣辱罵她?你有沒有搞錯?她從十八歲起就再也沒見過羽清了,現在你的女兒死了,你不去好好找找原因,反到跑到這裡來無理取鬧。你這種行為根本是潑婦的行為!還大言不慚說什麼高貴!有你這樣的媽,女兒能高貴到哪裡去?如今你也不要來怨恨別人,要怨就怨你自己好了。如果不是有你這樣的媽,羽清或者還能活得長久些!”聽見李靜辱罵閩喬,楚天氣極了,忍無可忍,第一個爆發了。
“我不允許你這樣侮辱我和我的女兒!”李靜的眼淚滾滾而出,“你有什麼權利站在這裡教訓我?你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