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不出來自己的這位身為劍宗宗主的師兄因為自己的質疑已經有幾分不滿了,連忙說道:“師弟並非是質疑師兄的武學上的造詣,只是這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周不疑那小子,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怎麼會?怎麼可能?”
薛清凌也不想追究下去,自己武功一道倒是造詣精深,可要是論起跟周清玄那個老狐狸周旋,明爭暗鬥,還得多多的仰仗這位柳清言柳師弟。再說了,莫說柳清言了,便是自己在翻閱那本薄薄的冊子的時候,不也是心中震恐,差些喊叫出來的麼?
薛清凌說道:“沒什麼不可能的,當年以為掌門只是撿回來了個娃娃,也就由他去了。誰知到是撿回來了個寶貝!早知道那年我也該出去尋一尋的,這樣的天才落在氣宗手裡,真是可惜了。”
這時候薛清凌忽然陷入了沉思,臉上似笑非笑,心裡卻是想著:“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沒想到啊,祖師的的鷹蛇生死搏裡面的用勁法門竟然跟這抱元勁如此相似。原來當年蔡祖師辛辛苦苦從葵花寶典裡面參悟出來的抱元勁,沒想到這門我劍宗珍而重之,非親傳弟子不傳、倚之為與氣宗相鬥最大底氣的抱元勁。竟然早早的就被我華山派的先人創出來了!”想著這裡不由得笑出聲來:“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看著師父滿心悲涼,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胡不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就連胡不悲這個薛清凌從小帶大的親傳弟子也不知道,薛清凌是在笑什麼。是在笑自己這些後輩的無知?將祖先傳承的寶物丟下之後竟然又去將一本所謂的寶典上面記載的‘武學至理’奉為金科玉律以至於門派分裂?還是在笑自己這群老頭子白活了這麼些年,還不如一個娃娃家?抑或…是在笑劍氣之爭的無謂?
柳清言聽到這話,好像被涼水激了一下,頓時就回復了正常的思維狀態,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房中眾人。注意到風清揚的存在,也不管風清揚還關切的看著自己,一個眼色毫不掩飾的就給薛清凌遞了過去,薛清凌見狀,轉念一想,突然明白了什麼。
風清揚看見這個,就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他知道,因為自己跟氣宗的趙清閣寧清林來往較為密切。劍宗中人對他是極其不滿,呂清鋮這位師姐還好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本身就不知道是明戀還是暗戀周清玄的緣故),其他的人,包括劍宗一些不字輩的小輩(當然只是胡不悲、楊不棄、封不平這等被師父極度重視,每日裡口傳身教的親傳弟子,其他的弟子還是很敬仰風清揚的),對他跟氣宗的人來往甚密都是極為不滿。劍宗真正的核心機密,薛清凌、柳清言,陳清晨也是從來不跟風清揚說的。風清揚原本只是為了擔心柳清言萬一被周清玄嚇出來毛病,以至於劍宗氣宗火拼,這才跟了過來。不然,以風清揚的散漫性子,早就回自己的院子,去研磨劍法、練功存思了。或者是去朝陽峰寧清林、趙清閣、嶽清巖家裡切磋武藝,蹭飯吃了。(好吧,我承認其實後一項才是重點…)
“不過現在回去也不晚。”風清揚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其實他人都不知道,他是多想跟劍宗的師兄弟打好關係,當年他師父臨走的時候的話,雖然過了二十年了,可他依然是記憶猶新,‘振興劍宗’‘振興劍宗’。可就這麼一群年輕時欺負他沒有師父,長大了對他冷言冷語,從無一句貼心話的劍宗中人,你讓風清揚怎麼去親近?相反,這些所謂的同宗師兄弟還不如氣宗的寧清林、趙清閣、嶽清巖對風清揚來得關心,來得愛護。甚至好幾次劍宗的所謂師兄弟藉口切磋比武欺負風清揚,也是寧清林、趙清閣、嶽清巖他們來幫忙解得圍。
儘管劍宗的‘師兄弟’以前也欺負過自己,儘管風清揚跟寧清林、趙清閣、嶽清巖這三位氣宗位高權重的長老交好,可是他畢竟是劍宗門下的弟子啊…能送柳清言到薛清凌家裡,這就是明證!不過現在他縱然是千言萬語,心中七個不滿、八個不忿,想要拽著柳清言大吼:“我是劍宗弟子!!”可他不能那麼做,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對著眾人說一句:“列位師兄師姐,清揚突然想起一招劍法,那就先回去了。”
“師弟慢走。”薛清凌也看見風清揚了,臉上一副淡淡的表情,雖然他的話聽起來是讓風清揚留下來。不過任是誰,都聽得出來話裡那股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柳清言倒是虛偽的說了幾句挽留的話,不過華山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他的為人?口蜜腹劍、兩面三刀都是輕的!風清揚有豈會當真?寒暄了兩句風清揚終究還是回去了。
風清揚為什麼走,呂清鋮心裡是清清楚楚。跟氣宗走得近就有罪?那老孃還喜歡掌門呢!怎麼地?有種拔出劍來跟老孃比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