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雲蘿吐了吐舌頭,嘻嘻笑了。
甄氏又說杜懷禮:“你也是,她一個姑娘家,懂這些做什麼。”
杜懷禮對著女兒時素來都是和善親切,不似對杜雲荻一般嚴厲,他揉了揉杜雲蘿的腦袋,道:“雲蘿想知道,我就告訴她,雖是個姑娘家,懂得多些也沒什麼不好。從前雲蘿不關心這些,現在出去走動得多了,想得也就多了,挺好的。”
杜懷禮句句相護,甄氏還能說什麼,伸手在杜雲蘿額頭上點了點:“早些回去休息,想問什麼,明日再問也不遲。”
杜雲蘿應了。
之後的半個月,果真如杜懷禮所言,德安發生了疫病,虧得官府早就有所準備,並沒有大面積傳染開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的。
德安的災情漸漸過去,難民們歸家的歸家,在京裡討生活的討生活,城門口沒了叫京中百姓擔憂的情境,大夥兒的心慢慢也就落下了。
杜府裡這幾日喜氣洋洋的。
杜雲琅與夏安馨的婚期就在眼前了。
苗氏連著裁了幾身新衣服,又打了好些首飾頭面,整個人榮光滿面。
廖氏背地裡酸過一回,說苗氏這是娶兒媳婦還是自己要嫁人?新娘子沒進門呢,當婆婆的做起了新衣裳,真真叫人笑話。
這話也只有廖氏說一說。
蓮福苑裡,夏老太太半句話都沒有。
杜雲琅娶的是她孃家的姑娘,苗氏表現得高興些,就是在抬舉夏安馨,再說了,夏老太太看過那些首飾,好些都是小娘子們喜歡的款式樣式,苗氏根本戴不了,是存著等夏安馨進門後給兒媳婦的見面禮,如此一來,夏老太太哪兒還會有意見。
廖氏酸歸酸,家裡辦喜事,她也不能沉著一張臉,當著夏老太太的面,話裡話外都要誇讚夏安馨一番,又不住向夏老太太建言,想在秋日裡把姜四娘娶進門來。
馬屁拍得到位,夏老太太和顏悅色,說起杜雲瀾的婚事,卻沒有一味點頭。
她當然是希望早些辦喜事的,可姜四娘是姜家的寶貝疙瘩,要等姜家肯放人了才好,她可不想一催二催的把姻親關係催壞了。
廖氏聽得明白,暗暗想著,夏老太太既然不反對,那她就使人去姜家探探口風。
娶媳婦是大喜事,苗氏現今有多得意,廖氏就有多眼紅。
姜四孃的出身不輸夏安馨,這婚事肯定越發體面。
五月二十一,夏家踩花堂的全福夫人來了,兩家原就是姻親,彼此都熟悉,熱熱鬧鬧了一場。
夜裡,杜雲荻也趕回了家中,叫杜雲瀾拖去尋杜雲琅吃酒,說的是等夏安馨進門之後,杜雲琅可就不能再跟他們兄弟胡鬧了。
甄氏笑得前俯後仰,這三兄弟的本事她還不清楚?哪個是敢尋事兒的?所說的“胡鬧”頂多就是一醉方休,鬧不出什麼事來,她也就不攔著,只勸他們悠著些,可別真把杜雲琅灌醉了,誤了明日大事。
翌日一早,杜府上下便熱鬧起來。
穿著大紅喜服的杜雲琅在蓮福苑裡給杜公甫和夏老太太磕了頭,依著吉時去夏家迎親。
杜雲瀾、杜雲荻,並杜雲琅的幾個好友一道同去,誓要早些敲開夏家大門,把新娘子迎回來。
杜家賓客不少,來的都是相熟的人家。
這等好日子裡,廖氏可不敢拖苗氏後腿,與甄氏一道,妯娌三人招呼賓客,又讓三個姑娘去招待年紀相仿的姑娘奶奶們。
杜雲瑛今日也沒有再被拘在水芙苑裡,拉著杜雲蘿輕聲道:“可憋死我了。”
杜雲蘿一個勁兒笑,杜雲瑛的婚期還有兩個月,因著是嫁去伯府,苗氏格外看重,****讓她準備嫁妝,便是得了空,也要練習琴棋書畫。
暗地裡,杜雲瑛跟杜雲蘿說苗氏已經魔怔了,這話玩笑居多,杜雲瑛曉得這是苗氏的心意,這幾個月很是聽話。
杜雲蘿笑完了,盯著她道:“你可抓緊些,嫁妝都繡完了嗎?要不要把錦靈借你幫忙?”
“要死!”杜雲瑛紅著臉打了杜雲蘿一下,“你還笑話起我來了,你自個兒呢?”
兩人正說笑,聽得丫鬟們報說“大姑奶奶回來了”,杜雲蘿眼睛一亮,轉身就往垂花門上跑。
剛到二門上,就見杜雲茹扶著丫鬟的手下車。
杜雲茹的肚子六個月了,比起同樣月份的孕婦,她的肚子偏大,圓滾滾的,使得她走路都要小心翼翼。
杜雲蘿迎了上去,笑靨如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