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你方才用點子心給爺弄,這會兒便該少受些苦。”
顧懷袖真真一時在天上一時在地下,腳掌抵著榻上鋪的絨毯,扭腰便想要躲,奈何還是躲他不過。
本就是小小一張床,能躲到哪裡去?
她低聲咒罵,末了又用更低的聲音斷斷續續叫饒了她。
眼見著兩個也算是多年夫妻,近年來屋內事極有規律,頗得魚水之歡養生之道,怎料今日又開始狂野起來,卻不是因為顧懷袖,而是因為張廷玉。
她只覺得腰痠,又被他催逼得厲害,容納著他,又將兩人的溫度交換,她的溫涼,他的滾燙。
他倒是漸漸開始過了藥力,不像方才那般粗魯,只細細碾磨她,一手把玩著她胸前珠圓玉潤,捏著變幻形狀,又一面身下讓她絞著自己,用力往上催她一下,便暗聲問道:“下次還敢不敢那麼漫不經心了?”
顧懷袖哪裡想到給他用手那麼久,他也沒……
頭一次她想著張廷玉還是老得快點吧……
不過……
狠狠一閉眼,她想要放些狠話出來,出口時候又只成為低低的喘吟了。
若她前頭認真一些,何來張廷玉這樣大的火氣?
他掐她胸前一把,讓她睜眼,然後埋頭下來與她吻在一起,唇舌交纏之間又是情意綿綿:“當真要叫爺愛煞你了……”
夫妻的生活好了,感情自然更佳。
顧懷袖望他,又瞥見那幾根白頭髮,心底又鈍鈍痛起來。她忽道:“女人真是善變。”
這話來得奇怪,張廷玉耕耘不減,卻道:“何解?”
顧懷袖怎麼會告訴他……
她只摟著他脖子,略一咬嘴唇,忍了眼底泛出來的脆弱淚意,雖還是朦朧了一片,可到底沒掉淚,只彎唇笑:“二爺疼我……”
他動作驟然一停,眼神幽暗地看著她,卻咬牙:“若叫你明日連床榻都下不來,你這面子往哪裡放去?非二爺不顧念著你,乃是你自己個兒作的。”
顧懷袖心說我作我的,你做你的,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難得煽情了一把,他倒不解風情起來。
可下一刻,顧懷袖便知道自己錯了,他緩緩退出來,又全根進去,戲謔看她:“二爺可疼你了。”
壞透了。
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顧懷袖想想,張廷玉這人著實不是良善之輩……
她是不是就喜歡這人壞呢?
一時也想不大明白,滿腦子都是些不健康的事情,理智早不知飛哪裡去了,顧懷袖就更考慮不出結果來。
她想著這種時候的念頭,自己明日起來必定忘了,索性懶得繼續想。
可腦子裡漸漸又冒出別的念頭……
這會兒顧懷袖是又想笑又想哭,一時又被他弄得要死要活,死去活來也不知多少次,模模糊糊之間只想著什麼“二爺疼我”“二爺疼你”,等著白日裡回想起來定是羞死個人的。
情到濃處,未可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