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球形世界地圖。它由製圖師弗拉·毛羅(Fra Mauro)繪於1459年。弗拉·毛羅生於威尼斯湖中的薩·米切爾島,但是為葡萄牙的敦·佩德羅(Dom Pedro)以及其他的歐洲第一波的探險浪潮中的先驅者們工作。敦·佩德羅是航海者亨利的哥哥。弗拉·毛羅隨後編繪了這一幅世界地圖。我不知道見藏於國立馬爾西亞那圖書館(Biblioteca Nazionale Marciana)的弗拉·毛羅地圖是否可能會對搞清中國人的航海有所幫助。
當我飛抵威尼斯時,館長彼埃羅·法爾切塔博士(Dr。 Piero Falchetta)將我帶至他的辦公室並向我自豪地展示了毛羅修士的地圖—一件偉大的作品:自羅馬帝國時代以來繪製的有關整個世界的第一幅地圖。這將會是搞清中國艦隊航程的最為重要的線索。法爾切塔博士(Dr。 Falchetta)指出弗拉·毛羅已經正確地繪出了好望角(他稱之為德迪亞卜角Cap de Diab)令人容易辨認的三角形狀,並且在巴爾託洛梅烏·迪亞斯(Bartolomeu Dias)繞過好望角的30年之前就已經這樣繪製了。在這一點上,毫無疑義地已經為毛羅修士自己所強調了。因為他還加了題記來說明一艘海船或中國帆船繞過好望角的詳細情況:
大約1420年左右,從印度方向來的一艘船或是舢板毫不停留地徑直橫越印度洋航過“男人和女人島”(the Isles of Men and Women)駛過德迪亞卜角(Cap de Diab)〔好望角Cape of Good Hope〕穿過佛得島(the Isole Verde)和無名群島(obscured islands)〔或可稱為未知地帶〕向西航行,轉向西南方向又航行了40天后,除了一望無際的天空和茫茫的汪洋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現。據他們估計,他們已航行了2000英里,命運之神拋棄了他們。在70天內他們又返回到所謂的“德迪亞卜角”(Cap de Diab)。(13)
在這條題記旁,毛羅修士繪製了一幅中國帆船圖。船的甲板不同尋常,正方形的船首,像一個現代坦克登陸艇一樣,屬於典型的鄭和的中國帆船形狀而且從圖樣來看要比他所描述的歐洲輕快帆船大多了。寫於印度洋中間的一處題記這樣寫道:“透過這片海域的海船或中國帆船裝備有四根或更多的升降自如的桅杆,併為商人準備了40~60個船艙。”(14)更有一條題記描述了船員們在德迪亞卜角補充給養時所發現的巨大尺寸的鳥蛋以及產這種蛋的大鳥。這種描述雖然是在講鴕鳥。
毛羅修士1459年的平面球形圖所繪的好望角是恰當的,對鄭和的中國帆船的描繪也是精確的,而且對###的特有鳥類的描述要比第一批歐洲人迪亞斯(Dias)和達·伽馬(da Gama)到達好望角要早數十年。而闖入我腦海中的第一個問題是:弗拉·毛羅是怎樣弄到他的相關資訊的?他是怎樣知道中國帆船的形狀和好望角是三角形的?我在另一幅描述葡萄牙人征服幾內亞(Guinea)的15世紀文獻中找出一個不完全的答案:“毛羅修士曾親自與‘一位值得信賴的人’交談過,這個人放言他曾從印度出發經過索法拉(Sofala)到達了位於非洲西海岸中部的加爾比恩(Gabin)。”(15)沒有其他的線索能幫助確定加爾比恩(Gabin)的位置;這個名字同我們今天的任何地方都對應不起來。它是對阿拉伯語Al Gharb—意為“西方某地”—的一種非常不確切的翻譯。那位“值得信賴的人”的身份對毛羅修士平面球形圖上那些題記的出處與可信度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確信那個人僅可能是指尼科洛·達·康提。當中國人的帆船隊在他們穿越印度洋的途中泊於古裡以卸下乘客與貨物並裝載補給時,他恰在此地。在毛羅修士地圖的注中提到的中國帆船的航程實際提到過“男人和女人島”(“the Isles of Men and Women”),一個罕見的地名,也被達·康提用到向羅馬教皇的秘書波焦·布拉喬利尼(Poggio Bracciolini)的敘述中。達·康提(主要活動於公元1395~1469年)是毛羅修士同時代的人,都來自於威尼斯,都從事於探險以及文獻研究。①毛羅修士為葡萄牙政府工作,除了出版達·康提的見聞錄,波焦·布拉喬利尼(Poggio Bracciolini)也是教皇、毛羅修士與葡萄牙政府的中間調解人。沒有記載可以說明,當中國人經過印度時—假設只是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