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不想讓我跟著。”
“當然不是。”
張玉堂打了一個哈哈:“紅袖添香夜讀書誰不喜歡,只是頭一次這樣,我感覺有些不習慣,不習慣罷了。”
許嬌容淡淡一笑,這時候,才能夠感覺到,張玉堂還是個孩子。
別的時候,張玉堂更像是一個成年人,做事果斷利落,從容不迫。
…
陳大少呆呆的坐了一夜,天一放亮,就走了出去。
站在陳倫的房間外,宛如一根木雕,直挺挺的站著,一動不動。
吱呀!
房間門動,陳倫梳洗完畢走了出來,臉色十分陰沉。
在錢塘縣,有人敢火燒衙門,這是要造反嗎?
縱火之徒,必須繩之以法。
而看到陳大少,想起昨夜他裸掛城樓的事情,本來陰沉的臉更是黑了一片,如烏雲罩頂。
第三十四章:內定
走進吃飯的地方,陳倫面色如水,如烏雲蓋頂,理也不理陳大少,一屁股坐了下來,四平八穩,巋然不動,旋即下人們小心翼翼的陸續把飯食端了上來。
食不語,寢不言。
這是讀書人的道理。
陳倫也是飽讀詩書,一步一步的走上來的。
一直遵守著讀書人的規矩。
不遵守這樣的規矩,一旦被風傳出去,失了禮儀,就會被讀書人所詬病、孤立。
這個世界還是讀書人的世界,一旦被讀書人詬病、孤立,陳倫的仕途之路也就算是完了。
因而,陳倫時刻警醒著,就算是吃飯、睡覺這樣的小事,都遵守著讀書人的規矩,不敢有絲毫大意。
誰知,仍然發生了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如晴天霹靂一樣,震撼人心。
火燒錢塘縣衙,裸掛縣令公子,趕得自己這個縣太爺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不得不移居考棚。
這是視朝廷法度如無物,這是視自己如廢物,不可忍受,又成何體統,這件事萬一處理不好,就會成為官場的一大笑柄。
想要再平步青雲,那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一場大火,毀掉的可能是兩個人的前程,一個是陳倫,一個是陳大少。
吃過飯,洗過手,陳倫的心情依然沒有變好,而一旁的陳大少靜靜的看著,就像一個旁觀者,睦子裡全是冷漠。
靜靜的吃飯,靜靜的等待,就像一條學會了潛伏的毒蛇,靜若處子,動若雷霆,不動則已,動則隨時準備給敵人以致命一擊。
“說吧,一大早就來找我,是不是你又惹了什麼麻煩?”陳倫沒好氣的看著陳大少。
很明顯,這次火燒衙門與陳大少的裸掛城樓是有聯絡的,火燒衙門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城樓裸掛才是目的,有人要毀了陳大少。
但也許是有人要毀了自己,仕途之路,暗濤洶湧,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爹爹,這次火燒衙門的事情,我知道是誰幹的?”陳大少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只是我手裡沒有證據。”
“誰?”提起這件事,陳倫怒火中燒:“只要能夠確定是誰幹的,為父有的是證據,只是你得罪的人多,可不許胡亂攀咬。”
知子莫若父,陳大少是個什麼德行,陳倫心裡明鏡似得,還真怕他趁著這個事情發揮,胡亂說一通,好讓自己為他出氣。
“孩兒不敢。”陳大少冷靜而殘酷:“這件事是錢塘張家乾的,我可以給爹爹分析一二。”
“第一,張府的公子張玉堂與我有仇,他有做這件事的動機,第二,張玉堂身懷異術,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下這件事,最重要的是,我剛剛帶人圍了保安堂,晚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還不夠明顯嗎?”
“帶人圍了保安堂?”陳倫眼睛一撇陳大少:“這是怎麼回事,是誰讓你去的,你是假借我的名義行事?”
“我也是想為錢塘百姓出一份力。”陳大少面如沉水:“那張玉堂身懷異術,我生怕他將來會禍害錢塘百姓。”
“你什麼時候有了這份濟世安民的心?”陳倫冷笑一聲:“想必是張玉堂不知怎麼得罪了你吧。”
“爹爹英明。”陳大少點點頭:“他身懷異術,才華高超,如潛龍在淵,一旦風雲際會,就要一飛沖天,將來必定會影響爹爹在錢塘的地位。”
“荒唐!”對於各種身懷異術的人,陳倫作為一方縣令,比陳大少了解的太多,當時張玉堂在錢塘江畔,霞光萬道,紫氣東來,都是讀書人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