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口語化的交流方式的某種依賴性。不過事實是,我們不瞭解他們之間交流用的語言,特別是阿爾法們所用的。接著,就好像雷歐他們知道我們在監視他們並且不想讓我們偷聽,他和格林斯基一直在林子裡閒逛。稍後,拉莫娜和愛麗斯以同樣的方式進行了會談。現在我們的五個阿爾法生物已經差不多就要了解事實了。
我們也不知道訊息是怎麼滲入其他猩猩之中的。
我們無法觀測到確確實實的觀念傳播的行為。我們只是注意到第二天凡代爾曼斯受到了比以往更多的關注。當他緩慢的、明顯十分困難的在圍地裡走動時,小群的猩猩們出現在他身邊。岡左和羌溥倆鬥了幾個月的嘴,突然肩並肩的站在凡代爾曼斯身旁,目不轉睛的看著凡代爾曼斯。契柯麗平常是很怕羞的,突然出現要和凡代爾曼斯談一談關於樹上蘋果的成熟的問題,凡代爾曼斯就跟她講了起來。安娜·李維亞的雙胞胎子女閃和尚則爬上了凡代爾曼斯的肩頭。
“他們想知道垂死的神到底是什麼樣的。”尤斯特靜靜地說道。
“不過你看那。”簡·默頓說。
朱蒂·凡代爾曼斯也有了一幫隨從:敏茜、瑪芬、克勞迪斯、巴斯特,還有孔。他們入迷的盯著朱蒂,眼睛睜得大大的,嘴也大張著,好幾個口水流出來,吹出了小泡泡。
“難道他們認為她也會死麼?”貝絲驚愕地說道。
尤斯特搖了搖頭。“大概不是。他們知道她沒什麼毛病。但他們正在學習悲傷與死亡的氣氛。”
“可不可以假設他們知道哈爾是朱蒂的配偶嗎?”克里斯坦森問。
“這無關緊要,”尤斯特說:“他們看得出她很不安。這就是他們的興趣所在,即使他們無從瞭解為什麼朱蒂比我們任何一個都不安。”
“那邊好像有什麼事。”我一邊說,一邊指向草地。
格林斯基獨自站在那兒,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他是猩猩裡最年長的,白髮蒼蒼,開始謝頂的樣子,而且還是個沉思者。他差不多一出生就在這兒了,有三十多年了吧,沒有什麼東西會逃過他的注意力。
遠遠的左側,在山毛櫸樹林的陰影裡,雷歐也以同樣的方式獨自陷入了沉思。他有二十歲了,群落裡的雄性阿爾法,最強壯的更是最聰明的。他們倆在各自的領域裡,就像兩個哨兵,或者是復活節島上的雕像,陷入了各自的幻想中,這看上去真是太奇怪了!
“哲學家。”尤斯特咕噥道。
凡代爾曼斯昨天回到了醫院,永遠的去了。離開前,他和五十隻猩猩的每一隻說了再見,甚至包括幼猩猩。過去幾個星期裡他的病情顯著的惡化了,他現在瘦得不成樣子,非常虛弱。朱蒂說他只能活幾個星期了。
她也請假離開了,可能得等到哈爾死了以後才會回來。我不清楚猩猩們會怎麼理解她的“離開”,以及她最終的重新回來。
她說雷歐問過她,她是否也要死去。
也許現在事情會好轉的。
克里斯坦森今天早上問我:“這幾天你和他們談話時,有沒有注意到他們言語中表現出的對死亡的理解?”我點點頭。“有一天敏茜問我,是否太陽昇起時月亮就死了;月亮出來了,太陽死了。我一開始不能理解,這似乎就是一個標準的原始的隱喻。可對敏茜來說,她年紀太小,不可能那麼容易的使用隱喻,況且她不是很聰明。肯定是老傢伙們談得太多了,慢慢就傳開了。”
“契柯麗正和我學習減法,”克里斯坦森說:“她突然打手勢道:‘有五個人,兩個死了,還剩下三個。’後來她把死用為了動詞:‘三個死了一個就是兩個。’”
其他人報導了類似的事情。可是猩猩們並沒有在討論凡代爾曼斯以及他發生的事,他們也沒公然地問到關於死亡的問題。就我們所感覺到的是,他們把整件事情轉化成了某種隱喻。這完全象徵了他們的巨大的困惑。就像絕大多數的困惑的人類一樣,他們試圖把引以他們興趣的東西隱藏起來,他們還可能以為幹得不錯呢。我們能夠猜到他們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這並不是他們哪裡錯了,而是,畢竟我們都保持著這樣的觀念,他們只是猩猩。
橡木林子裡的一處小溪潺潺,他們就在那開會。似乎只有雷歐和格林斯基在說話,其他的只是圍在那兒,靜靜的坐著,聽著講演。每次大概有十到三十隻猩猩不等。我們無從得知他們到底在討論什麼,當然我們腦子裡有一點想法。
每當我們中的一個走到這樣一個集會中去時,猩猩們總是裝作很隨意地樣子,突然四散開來,三四個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