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中,他似已經把自己當作了大殷的傳人,而如今要做的,就是將大殷重新建立,再以此來確立自己的魔教!
他點指武王說道:“中原早晚必歸我手,而你卻還在困獸猶鬥,這是何苦由來,還不如入我旗下,將來必然是榮貴勝於今昔!”說罷哈哈大笑,得意萬分。
眼看著這個人狂笑不止,武王忽然瞳孔急縮,單臂慣力,竟在這個時候將血龍擲出,直刺向這個大殷的後人,如今兩人相距不遠,武王全力之下,那血龍在空中竟破開一條紅光,若急電般來到鬼冥的近前。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眾敵環視之下,武王竟有如此的膽量,須知道血龍一去,武王便等於送了自己的性命。
鬼冥似也沒有想到武王會如此,竟似來不及反應一樣,任由那血龍槍直透胸口而出,直驚得周圍的人齊齊呼喊。
武王一擊得手,卻全然沒有半點的欣喜之色,一切來的都太過簡單,而太過簡單通常都並非真實。
果然,再看鬼冥,忽然發出一陣桀桀的怪笑聲來,再看那血龍槍,此時在鬼冥的胸口之上,竟似乎被一股力量在向外拉一樣,一點一點的向外移動,而那傷口,卻是半點的血跡都沒有。
“素聞大祁武王是勇者,更是智者,卻今天怎麼做出如此無知的事情來,試問我敢讓你到我的近前,就不會擔心你能殺我,而今,又有誰能奈何我,即便是這附了道家真法的好槍!”說話間,只聽得叮噹一聲,血龍槍已經從鬼冥的身體中自行離開,摔在了地上。
再看鬼冥,那雙修長的手忽然凌空虛抓,似扯木偶一般,竟將武王的身體從馬背之上虛空抓起,隨著武王的身體脫離馬背,那白馬一驚,前蹄猛的抬起,向鬼冥踏來,哪知道尚未貼近,便嗚咽了一聲,附在了地上,頃刻間,白馬身上竟爬出了無數道黑氣。
武王被鬼冥虛空拉住,一張臉頓時呈現痛苦之色,雖然強自忍耐,但頃刻之間,額頭已經顯出汗珠來。
鬼冥似玩弄木偶一般,看著武王,不無惋惜的說道:“不能為我所用,便必為我所殺!”
隨之鬼冥雙手一動,再看武王身上那層金甲,竟齊齊的在空中散開,如同忽然沒有了聯絡一般,而那層紫色的光暈,此時也蕩然無存,再看不到半點的神采。
“即便是六合金甲又能如何?當真就可以保住你的命嗎!可嘆中原修真,竟也就這點的本事了!”鬼冥此時眼睛裡透出一股殘忍的色彩來,那雙手十指之間,似伸出一條條黑色的絲線來一樣,穿進武王的身體。
半空之中,武王沒有的金甲的保護,全身已經劇烈的扭曲起來,隨著鬼冥十指的變化而不斷的僵直、蜷縮。
“你也便是一代的人傑了……”鬼冥忽然口氣一轉,那變化的十指忽然一鬆,武王的身體隨之而墜在了地上。
“便讓你站在這裡,看著我南荒如何的挺進中原吧!”
鬼冥放生長笑,再看武王,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半點的生命,只如同石化了一樣凝立在那裡,表情仍保持著死前的痛苦。
可嘆武王一世的英雄,卻終是隕落與九州……“你去了,還有誰可以抵得住我南荒的進軍……”鬼冥望了望武王那凝立的屍體,忽然有些落寞的說道,似天地之間,竟是如此的孤單寂寞……
第三卷(完結卷)
一一三 約戰
中原最南,連綿十萬大山,不知在這最南端有多少個歲月,遠遠望過去,若起伏蒼龍橫臥一般,山中鬱鬱蔥蔥,有珍奇靈獸隱在其中,更有那號稱中原三大門庭之一的鎖心殿居於深處,素日難得覓蹤。
如此的人間地脈,本應該是承天地之精華所在,靈氣聚湧,邪惡難得入進,可如今,這中原龍脈之所在卻儼然成了人間的地獄,再難尋到往日的一點影子。
顧勝瀾雖然早有準備,但看到眼前的景象,仍被實實的驚呆了,這哪裡還是人間,分明已經成了死亡的深淵地府,那裸露的岩石上,到處可見暗紅的鮮血,抬腳之間,便會有戰士的屍體橫臥,那折斷的長槍,倒斃的戰馬,還有那破碎的戰旗,將整片戰場化成了一個遠古蠻荒的洪獸的巨口,這張巨口,就在那天地之間,吞噬了無數的生命。
那頭盔上的羽毛已經凌亂,那盔甲上的光澤已經暗淡,那長戈上的鋒芒已經鈍澀,顧勝瀾眼望著這一切,似乎能看到那一場戰爭的激烈,似可以聽到那萬馬奔騰鐵血沙場的吶喊,可此一刻,那些的兒郎,俱都以化成了這土地之中黯然乾涸的血痕,那些的兒郎,俱都以化成了這山林之中隨風遠逝的冰冷……即便是顧勝瀾早已經看